见我要走,他冷冷一笑,闪身挡在我身前,“怎么,这就想要走了?”
我深呼了一口气,再也装不下去,抬头看向他道:“那你想怎么样?”
反正我做都做的,现在人已经死了,再也无法挽回不了了。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末将听不懂。”他冷冷的别过目光,十分不屑,好像我的脸上有某种脏东西,让他十分厌恶。
他的轻视让我不由的生怒,突然间,仿佛人人都在轻视我,宫里嫔妃,夏侯君曜,还有他,我坐着母仪天下的位子,却连宫中最小的嫔妃都敢笑话我,我有一种从云端掉到地狱的感觉,极度不适。
“你真的听不懂吗?那为何挡住本宫去路,怎么,你也想来报复本宫,笑话本宫吗?”我冲他凌厉的大喊,将一腔怒火全都出在了他身上。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我,看着我发疯,良久才说了一句,“我们的账,日后再算。”
说完便转身离去,迅速的拐进另一扇宫门,很快消失不见。
我疑惑不解,他怎么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了,转身再看,原来是香墨追了上来,所以他才走了。
香墨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娘娘,您没事罢?奴婢快担心死了。”
“没事。”我冷冷的道,转身继续向前走。
她跟着我,仍不放心,“娘娘,皇上的心思您还不明白吗?怎么这么容易冲动,沉不住气呢?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我心中一阵冷笑,他的心思,我从来没有明白过。
“回去罢。”我冷冷的道,不想再跟她说什么。
一路上,我都没有再说话,易子昭冰冷的眼神让我记忆犹新,看来,他是真得恨我入骨,想想,也难怪,必竟是至亲骨肉,谁能不疼呢?
听说,他今年已经二十四了,跟夏侯君曜一样大,却还没有成过亲,那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回到中宫,我便招来了碧月。
她福了福身道,“娘娘何事召见……”
我已去了外袍,坐在榻上,冷冷的吩咐道:“上一次你做给皇上的糕点,再做一份送去凤鸣宫。”
碧月笑着道:“娘娘怎么突然想起让奴婢做糕点送去给贵妃娘娘吃呢?”
我淡淡一笑,看向她,眸底峰锐夺人,“因为贵妃娘娘想吃。”
我语声冰凉刺骨,她的身子向后缩了一缩,惊恐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香墨见她愚昧,看不下去,在旁叱道:“娘娘心情不好,你快下去做罢,别在这儿惹娘娘生气了。”
碧月口里应是,惶惶退下。
直到她的身子走远,我才抽回了目光,心底一片沉寂,冷笑,我怎么会亲自做糕点给她们吃呢?妄想。
香墨为我倒了杯茶送过来,“娘娘,喝点茶消消火,怡贵妃不过一时得宠,您何必跟她过不去呢?”
“本宫气得不是她。”我冷冷的道,并未接茶。
香墨讪讪的端了一会,只好先将茶放到我旁边的桌子上,“皇上可能是有苦衷的罢!”
她试图为他辩驳,我冷冷一笑,苦衷?他有苦衷就可以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吗?
“香墨,皇上知道本宫怀孕吗?”我轻问,顺势倚到榻上。
跑了一下午,我也累了。
香墨抬头看着我,十分不解,笑着道:“娘娘怎么会这么问,这么大的事,皇上自然是知道的呀!”
“可本宫总觉得他不知道。”我苦笑着道,语气里充满了落漠与伤心。
香墨轻轻叹了一声,想要安慰我两句,却又不知道从哪开始说,只得道:“娘娘别想太多,一切都会过去的,总有拨开云雾见明月的一天。”
浓浓苦涩蔓延心头,我垂眸一笑,不语。
再坐一会,便有宫女送上几样点心。
“娘娘累了一天了,想必该饿了,这是些小点心,娘娘先吃点,奴婢这就吩咐人备膳去。“香墨道,将那些精致的小点心一一推到我面前。
我淡淡看了一眼,“撤下罢,本宫吃不进去。”
她脸上浮上愁容,苦苦劝道:“娘娘总该吃一点罢,总不吃病怎么能好呢?”
碍于旁人,她只能说病,我转眸看了看那送点心的宫女,是上一次从留芳殿带回来的宫女婉儿,从来了到现在,她倒是没有给我添什么麻烦,老老实实的待在宫里做事,我这里人手多,活计少,也没什么重活,吃得也好,奉碌也多,她自然是高兴的。
“婉儿,来了这么久,可习惯了?”我笑着问。
见我问话,她受宠若惊,连忙回道:“早就习惯了,娘娘这里锦衣玉食的,比留芳殿可好多了。”
“是吗?”我轻笑,睇了个眼色给香墨。
香墨笑着道:“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罢。”
“是。”她躬身应着,转身离去不提。
待她走后,我便问道:“她最近还老实吗?”
香墨努力想了想,回道:“并没什么不安分的,也就是喜欢玩牌,小打小闹的,没什么输赢,跟陈公公他们几个一起。”
宫里人聚赌不算什么大事,日子无聊,总得有什么打发一下,可是一个小姑娘好赌就不寻常了,平时,赌的也只是嬷嬷们,鲜少有宫女参赌。
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轻问:“是经常赌吗?”
“奴婢没有注意。”香墨道,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叹一声,将茶盏重新放回去,“回头好好注意她的行踪,禀报于我,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