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玖夜让舒童出去了，他站在落地窗前面，手插在裤袋里俯视着a市的景色，嘴角既然浮现出一抹渗人的寒笑——
他倒是有些佩服那个幕后之人了，通过两条人命就轻而易举地解决了a市警界的一把手。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音凡会背负上两条人命了。
在a市，能让他心甘情愿动用关系的人唯有音凡，而这种事必须通过李栋才能完成，即便是他事先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他也会不遗余力地帮音凡脱罪，所以这一仗他输得心服口服。
李栋落马，他的位置自然需要顶补，原先任职为副局的秦朝安暂时代理局长行使职权。
有传言说，李栋的落马就是秦朝安的人举报的，这件事的真伪普通老百姓无法辨认。
寂玖夜的桌子上摆放着秦朝安的资料，他的履历很清白，即便他深挖，也没挖出什么把柄，有句话叫做当一件事过于正常时，那便是不正常了。
这里是一副光景，而另一处却是摘取了胜利果实的人为这个结果的欢呼。
“唐恩，你似乎不为这个结果而感到高兴？”高亢的女声中是质问，也是浓浓的命令，如一个发号施令的女王。
唐恩坐在沙发上，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红色液体映衬着他灰蓝色的眸子，平白染上了一层嗜血，“慕芷杉，有些事情适可而止。”
慕芷杉倨傲地抬起头，极端而又自负道，“我就是要掠夺她的一切！”
唐恩隐忍着，轻笑，“她的一切本就不属于你，你们两人的起点不同，就注定了身份的不同。”
“怎么？你想把真相告诉她？”
唐恩未语。
“我知道你没有那个胆量，你父亲已经背叛了路维沙克家族，你若把真相告诉她，你父亲最终的下场你应该十分清楚。”慕芷杉口吻中略带阴狠，与那个在音凡面前装出来的纯真无邪的模样大相径庭，“还有，你别忘了你的命是谁救活的。”
唐恩流露出不屑，淡然道，“我也没忘我是怎么受伤的。”
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啪一声放在了实木茶几上，然后优雅起身，朝外面走去，留下极为平淡的一句话，“jaine，在计划中最大的变数就是心，你已经对寂玖夜动了心，注定了万劫不复。”
在唐恩离开这间房之后，慕芷杉终究是败下阵来，脑海中一遍遍回想起唐恩的那句话——
你已经对寂玖夜动了心，注定了万劫不复！
动了心么？
她承认一开始仅仅是想抢夺过属于音凡的一切来，但是慢慢的事情就脱离了她预期的轨道，那一次她接到的命令是杀了寂玖夜，但是她却违背命令救了他。
而她的任性也就酿造了计划的重新更改。
结局是不是万劫不复她不知道，但是她无悔于自己的行为。
***
事情连续发酵了两三天，而警局内部也同样经历了一次大换血，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换下去的成员都是与伊尔家族交好的官员，而顶替上来的则是那些官员的对立派。
换句话说，现在警局里无一人与伊尔家族存在瓜葛，甚至还与伊尔家族存在对立关系。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财务部总监李泽尧敲门而进，带来一个坏消息。
“总裁，经过一番调查，财务帐面总共少了六个亿，但是去向无从核实。”李泽尧心惊胆颤地汇报了这个结果。
六个亿，对于伊尔国际而言并非什么大数目，但是千里决堤毁于蚁穴，再大的公司也经受不住有人挪用公款……
寂玖夜情绪并没有多大的浮动，一如既往的心事难揣，“李总监，你的猜测是什么。”
李泽尧能坐上财务总监的位子，并非浪得虚名，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却没有证据，“我还在等电话。”
“什么电话？”寂玖夜挑眉。
“技术部的电话。”
他刚说完，口袋里的手机兀然响起，寂玖夜冷声道，“开免提。”
“是。”李泽尧接起来按了免提键——
“李总监，已经搜索到了，财务软件里有一个自动运行程序，是被人后期植入，每当软件运行时，公司里会自动将一笔钱划入一个太空账号，还好发现的比较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跟李泽尧的猜测丝毫不差，可是让他无比吃惊的并非这件事，而是——
“你们每次做定期检查，都没有检查出来吗？”
那边继续道，“李总监，实不相瞒，这个程序的代码很高级，与我们集团的运行软件并不相冲，可以说源代码一模一样，所以在定期检查时无法检测出。”
伊尔国际的防火墙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一流水平，哪一个黑客有这么大的能耐？
李泽尧扣掉电话，寂玖夜轻轻合上活页，将钢笔玩转在手中，“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李泽尧点头，“那这个漏洞呢？”
不调查清楚怎么来补上亏空的钱？
“等！”
寂玖夜只给出了一个字，李泽尧便知道了其中的意思，他点头，“好，我知道了！”
“你先出去吧。”
在李泽尧走后，寂玖夜有些头痛地按压了一下晴明穴，他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有人盯住了伊尔国际，抑或者说是伊尔家族。
只不过目的是什么？
眸色流转间瞥到了放在办公桌右侧的日历，看着红圈标注出来的9号，微微恍惚了一下，就是后天了吧……
夜幕降临，寂玖夜下了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