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被他看得心儿狂跳。
换了往日,他定会责他不应称他作师傅,可是目下为他霸气迫人的气度所慑,兼之他竟能从吕不韦的说话中,推断出吕不韦和他之间有点不妥当,显出过人的敏锐和才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嬴政恍然。回复平常的神态道:“看太傅的神情,吕相国和太傅间必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接着神情微黯道:“太傅仍要瞒着我吗?”
项少龙一时无语。
嬴政对他的“隐瞒”,渐生不喜、隔阂,故而讶道:“太傅的脸色为何变得如此难看?”
这时项少龙想到的却是:历史上所说庄襄王登基三年后。因病去世根本就不是事实。
庄襄王根本是给吕不韦害死的。否则他不会在这时候向嬴政说出这番奇怪的话来。
还有,这件事情,那个神秘的国师李良,在其中发挥了多大作用。
自己当前的处境,也肯定与他大有关系。
项少龙一时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这时嬴政也变得不像他们之前的纯粹的师徒关系,也不像以前那样对他信任、依赖了。
嬴政成长了,有了他自己的想事情办事情的套路模式,这些也离不开那个国师李良。
可是,国师李良和国师宫的名号。在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出现过,难道这时代不是自己所在的那个时代的二千多年前的秦朝时代么?
嬴政渐渐不赖烦,皱眉看着项少龙,这个幼时崇拜不已的“偶像”般存在,现在已经落魄不堪。在秦国可以说是人人喊打、鄙夷唾弃的身份,若不是自己念着旧情,他太傅的身份也将被吕不韦剥除了。
项少龙看到嬴政眼中寒光渐露,浑身一震,满心酸楚,嘴唇微动,良久才忍住心碎地垂泪。说道:“吕不韦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即将要做什么。”
嬴政眼中微微惊讶地说道:“哦,看不出来,太傅与国师的想法同出一则。那吕不韦想对父王动手,国师早就告知,而且父王与国师将这次应付吕不韦暗杀父王的事情,当作本太子最后的毕业考核!师傅会帮助小盘的,对吗?”
项少龙被他的身份转换的称呼。特别是最后带有别意的“亲切”称呼,弄得浑身发凉,秦王和国师到底教出了什么怪物来?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心理崩溃的他眼睛一红,惊叫道:“小盘,我们不做这个秦王啦!我们一起隐居域外草原,过那与世无争的快活日子,好吗?”
嬴政到底年轻,而且还惦念与项少龙在赵国的旧情,也跟着他热泪盈眶,但是他的安全感的严重缺失,让他强行忍住了这个“看似美好”的期望。
嬴政心情稍微激动地说道:“师傅说的生活虽然美好,但是未免太过于主观,考虑得也不全面,那域外就无争斗了吗?那些匈奴人、草原马贼凶残暴戾,他们就不会来滋扰‘我们’安逸的生活吗?那时还不是在大族势力和大国之间的夹缝中求存,与在赵国邯-郸受人乒的日子有何两样?”
项少龙被他说得浑身直颤栗,看着眼前的这个人,“陌生”是最大的感觉,而且他还这样条理清楚地分析这些事情,与当初见到他就哭述的孩子是完全的两个人。
嬴政收拾好心情,抹抹眼角,叹了口气,说道:“而且,项太傅认为孤家会让你将乌家牧场搬迁到域外吗?那可是我大秦三分之一的战马资源啊!”
项少龙惊叫道:“什么!”
嬴政“怜悯”地看着他,说道:“小盘不怕师傅知道,乌家已经走投无路,全部投靠了孤家,除了你手上的近万兵力外,所有资源和战马都移交到太子臣属手里,师傅常年隐居在牧场,对外面的信息知道还是太少了。”
项少龙浑身软软欲倒。
嬴政眼中精芒一闪,说道:“那吕不韦的家将图先,只怕是不敢将师傅目前在大秦的处境详细告之吧,实话说,他见到师傅丧失了精进的势头,就转为投靠本太子啦。目前也只有本太子能够抵住吕不韦,收容他。”
项少龙终于站立不住,软到在地。
嬴政眼中不忍的神色一闪而逝,顿了顿,继续说道:“师傅可知道那乌庭威将你和龙阳君的会面细节,详细地呈报给吕不韦,吕不韦将你勾结敌国重臣的消息宣扬的全国皆知。”
项少龙嘴里喝喝出声,好一会才恢复说话:“他怎么说?”
嬴政摇摇头。再次叹了口气,说道:“师傅只需要知道你目前……,人人不喜。你知道吗?乌家在域外建立的场地已经移交给我大秦军队管理啦。所以说,师傅目前只有小盘可以依靠。也只有本太子才有能力护住项太傅!师傅。如何?”
嬴政的心术手段逐渐运用顺手,将项少龙心志逐步击打崩溃。
在他的软硬兼施下,项少龙深吸一口气,撑起身体,缓缓站立,垂手说道:“是。”
嬴政深知他的才能,得此“猛将”,高兴地雀跃起来,拉着项少龙的手,欢喜说道:“师傅终于肯来帮助小盘啦。这样小盘对付那吕不韦,就更有把握啦!”
项少龙愣愣地看着“嬴政”,良久才暗中深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
项少龙刚刚回到乌家在咸-阳城的常桩邸——国师宫,看望了乌家老堡主的病情恢复,他是老年病。加上身宽体胖的,心脏功能渐渐支撑不住他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