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为了怕给鹿丹儿和嬴盈再次缠着,故意与鹿公、徐先、王颔等一道离开。
踏出殿门,吕不韦和蒙骜正在门外候着,见到李良出来,迎过来道:“今趟的事,全因吕雄而起,储君虽赦了他的死罪,本相却不会对他轻饶,国师切勿把此事放在心上。”
鹿公等大为讶异,想不到吕不韦如此有度量。
只有李良心知肚明因吕不韦决意在由后天开始的三天田猎期内,务要杀死自己,才故意在众人前向他示好,好让别人不会怀疑他的阴谋。当然,那个由莫傲和管中邪两人想出来的杀局,必定是天衣无缝,毫无破绽痕迹可寻。
李良装出不好意思的样儿,歉然道:“这事蝎是别无他法,吕相请勿见怪。”
吕不韦哈哈一笑,与鹿公等闲聊两句后,亲热地扯着李良一道离宫,气得守在门外的鹿丹儿和嬴盈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看着吕不韦谈笑自若,像没有发生过什么事的神态表情,李良不由心中佩服,笑里藏刀才最是厉害!
吕不韦坚持要送李良一程,后者欲拒无从下,惟有坐上他的豪华座驾。
车子经过已大致完成,只欠些修饰的新相国府时,吕不韦踌躇志满地指点着道:“田猎大典后,我会迁到这风水福地来,这是咸-阳地运的穴眼,不过邹老师却说由于天星转移,八年后地气将会移进咸-阳宫去,哈!那正是储君加冕的时刻。多么巧!”
李良对道门风水很有研究,也对历史有“未卜先知”的能耐,闻言呆了起来,对那邹衍的学究天人,更是惊叹。
这个人的命运学说,看来对研究系统和世界规则的因果方面的事情,应该很有帮助的。要是能够得到他的技能加成。说不定系统对命运和因果规则的推演、分析,会很有裨益的。
可惜邹衍是纪嫣然的义父,系统又无反应,不然收他做仆从。会很有收获的。
吕不韦伸了个懒腰,笑道:“有八年当头的鸿运,可给我完成很多事了!”
李良不由心中佩服,吕不韦刚打了一场败仗,眼下却像个没事人般,一副生意人的本色,不怕赔本的生意,只要能从别处赚回来就行了。
吕不韦忽然探手亲切地搂着他的肩头,微笑道:“新相府万事俱备,又有你这位好女婿。国师明白我的意思吧!到时候可以让娘蓉那个不孝女回来多赘天,虽然她不惦记我这个亲爹,可我吕不韦就是最疼惜这宝贝女儿了。”
李良心中暗叹,吕不韦这是怀疑他私下囚禁吕娘蓉,用来威胁吕不韦。现在他显然要不顾这个威胁。仍由李良处置他女儿了。
这以大商家出身的秦室权相,最初是因利益与他拉上关系,亦因利益而要以辣手对付他,现在看似再次把他拉拢,仍是“利益”这两个字。
他可说是彻头彻尾的功利主义者,只论利害关系,其他的都可以摆在一旁。
换了别人。遭到刚才那种挫折,多少会有点意气用事,他却毫不计较,反立即对李良示好。如此类推,即使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女婿”,又或像嬴政的“亲生骨肉”。在利害关系下,他亦可断然牺牲,吕雄正是个例子,接下来就是牺牲吕娘蓉了。
李良直觉感到,吕不韦不但要通过嬴政。把秦国变成他吕家的天下,说不定还会由自己来过过做君主的瘾儿。
吕不韦见他没有断然拒绝,只是沉吟不语,还以为他意动,拍了拍他肩头道:“国师考虑一下吧!你我翁婿始终是自家人。无论如何,吕雄这蠢材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了。”
马车停了下来,原来已抵达衙署正门。
李良道谢后走下马车。心里明白,吕不韦不管怎么样,都会照原定计划在田猎时对付自己了。
回到衙署,人人对他肃然致敬,李良才想到今趟不但嬴政立了威,自己亦在都骑军内立了威,这些出身高贵的都骑现在更加是心服口服了
滕翼和荆俊早回到署内,三人相见,禁不住大笑一番,畅快至极。吕雄的政治前途就此完蛋,实比杀了他更令这满怀野心的人更难过。
滕翼笑罢,正容道:“今次连带将管中邪都给害了,这小子必定心中大恨。”
李良笑道:“这人不足为虑,倒是吕不韦对我已经杀心正浓啦。事情越来越好玩啰!”
荆俊、滕翼一齐惊叫道:“好玩?!”
这时,近卫来报,嬴盈和鹿丹儿又找上门来了。
李良与两女放骑驰出城门,沿着官道奔下山坡,来到一望无际的平原处,际此仲春时节,漫野翠绿,又有这两位刁蛮的美女作伴,不由烦忧尽去,心怀大放。
嬴盈兴奋地来到他旁,指着地平处一座小山峦道:“那是著名的‘歇马坡’,山上有株参天古柏,旁有清泉,我们就以那里为目标,谁先抵达,就算谁赢了,以后见面,都要执下属之礼,为期三个月。”
另一边的鹿丹儿娇笑道:“当然不止是比赛马力那么简单,比赛者可以用任何方法,阻止对手得胜,但可不准伤害对手或马儿,明白了吗?”
李良愕然道:“马儿跑得那么快,那来余暇对付别人呢?”
嬴盈横了他媚态横生的一眼,长腿一夹马腹,驰了开去,娇笑像春风般吹回来道:“那我们便不知道了!”
鹿丹儿同时驰出。
李良惯了她们的“不择手段”,更没有时间计较两女“偷步”,策着坐骑,箭般追去。
说到骑术,李良达到“出神入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