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帐门处乌言着报上道:“琴太傅到!”
李良亲自跳起来,将绝世姿容的琴清迎进来。
就在这刹那,他醒悟到今天大家都这么开怀的原因,就是终成功算计了莫傲。
此人一日不除,他们的心理压力始终很大。
自把毒丸送回到他的咽喉处后,他们立即如释重负,连一向严肃的滕翼亦不时谈笑风生。
不过世事无绝对。莫傲一天未断气,他们仍须小心翼翼,不能让对方看出破绽。
琴清沉着玉脸走进帐内来。
鉴貌辨色,却似是有点儿不妙。
乌廷芳欢呼道:“清姊又不早点来。我们刚来了一场大决战哩!”
纪嫣然心细如发,皱眉道:“清姊有什么心事?”
滕翼则和琴清打过招呼后,乘机告退。
琴清在纪嫣然对面坐了下来,轻轻道:“我想和夫君说两句话。”
诸女微感愕然,纪嫣然亭亭起立,道:“过河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在外面备马等候你们。”语毕领着乌廷芳、赵倩和田氏姊妹等出帐去了。
李良讶然望着琴清,道:“什么事令清儿这么不高兴哩?”
琴清幽幽叹道:“刚才你一弓五矢的事,已传遍军营,人人皆知。我由太后帐内出来时,就见到那管中邪和嬴盈等在研究靶上的箭支。”
李良柔声道:“清儿是指?”
琴清现出个没好气理睬他的娇俏神情,往帐门走去,到了出口处,停了下来。冷冷道:“你不是要对付那管中邪么,我看他打算从赢盈那处突破你的心理防线!你,哼,大坏蛋,你要小心不要只顾着争风吃醋,忘记正事就好了。”这才把娇躯移往帐外。
李良摇头苦笑。看来琴清对赢盈、鹿丹儿二女捉弄自己导致自己差点受伤的事,还是心有芥蒂。
不过。为了避免管中邪趁机攻夺了赢盈、鹿丹儿二女的身心,成功打入秦国高层,也让李良自己处于下风。琴清看清楚了形势,才放开怀接纳赢盈、鹿丹儿二女。
田猎的队伍缓缓渡河。
在徐先的指示下,加建了两道临时的木桥,现在共有四道桥梁。
猎犬的吠叫声响彻平原。养有猎鹰者都把鹰儿送上天空,让它们高空盘旋,扬威耀武。
李良想起周良的战鹰,对这些猎鹰更是大感兴趣,暗忖着迟些弄头来玩玩。有别于宠兽,又有实用价值,该算实打实的有建设性的玩意。
琴清、纪嫣然诸女随去加入朱姬的猎队,他自己则去伴嬴政卸驾出猎。
这些日子来,他和朱姬都尽量避免见到对方,免得尴尬,也可能是朱姬恐怕缪毒嫉忌他。
当他抵达岸边时,嬴政在群臣众卫簇拥下,渡过泾水。李良和二十四铁卫赶到队尾,遇上殿后的管中邪。
李良笑道:“还以为管大人加入了女儿军团哩!”
管中邪知他暗讽自己整天和鹿丹儿及嬴盈混在一起,淡然道:“公务要紧,再不把她们赶跑,恐怕李大人要降罪于我了。”
李良听出他因决定除去鹿公,认为鹿丹儿对他再无利用价值可言,故语气冷淡。
至于嬴盈,本是他以之联结昌平君兄弟的棋子。不过若李良、鹿公等在高陵君来袭时被杀,那负责安全的禁卫和都骑两军均不能免罪,吕不韦定会借此革掉昌平君兄弟和一众都骑将领,好换上他自己的心腹手下。
反而是都卫军留守咸阳,与此事无关,可以置身事外。
故此管中邪这无情的人,亦再没有兴趣理会嬴盈了。
莫傲想出来的毒计,均非他李良应付得了。今次占在上风,可说全因幸运而已!
管中邪见他不作声,以为他不高兴,忙道:“李大人一弓五矢,箭术无双,确教人大为倾佩。”
李良漫不经意道:“雕虫屑吧了!比起管大人的正统高超剑术,这箭矢之道,只怕还不在你这高手眼里吧。”
管中邪哈哈一笑,眼中利芒一闪道:“李大人过谦了,不过管某确实很想见识一下李大人从未施展的剑术的。”随即眼神、脸色微微一阵变化。
李良了解,他很想与自己交手对战剑术的愿望是真实、迫切的,可是又拿不准是否该陪着自己这个“将死之人”赌一赌自己剑术的高超与否。
一方面是对战高手的心愿,一方面暗含对李良剑术未知实力的忧虑。
李良呵呵一笑道:“这有何难!这次田猎的开幕战,就可以由我两人的比剑开场。”
管中邪闻言眼神快速闪烁了几下,随即恢复剑术高手的强大的信心,与李良对击三掌,约定比斗时间。
这时两人并骑驰过木桥。蹄声隆隆作响。
平原长风吹来,李良精神一振,这时太阳往西山落下去,阳光斜照。大地一片金黄。
管中邪道:“差点忘了,吕相有事找李大人呢。”
李良应了一声,驰下木桥,往前方大旗处追去。
泾水东岸的平原广及百里,一望无际,其中丘峦起伏,密林处处,河道纵横,确是行猎的好地方。
过万人来到这大平原,只像几群小动物。转眼就分开得远远的,各自寻觅猎物。
嬴政这队人数最多,由于其中包括了朱姬和王族的内眷,公卿大臣,故只是流连在离岸不远处凑热闹。应个景儿。
吕不韦领着李良驰上一座小丘,看着一群猎犬狂吠着往下面一座密林窜去,后面追着嬴政、王贲和贴身保护的昌平君兄弟与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