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噗嗤”娇笑道:“你倒说得轻松容易,李令和夜郎王身边不乏高手,切勿轻敌啊!”
李良见她一对水汪汪的眸子亮闪闪的,非常诱人。凑过去轻吻了她一口道:“什么高手我没见过?最厉害处是攻其无备,他们的注意力必集中到李园的家将处,怎想得到我另有奇兵。知已不知彼,乃兵家大忌,夫人放心好了。”
庄夫人道:“有李良为我母子担戴,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人家只是关心你吧。”
李良见她楚楚动人。忍不住又痛吻一番,才去准备一切。
谁都想不到这么快就要和敌人正面交锋了。
精兵团的队员来了七十二人,都是攀墙过树的秘密潜入滇王府。
腾翼指挥若定,先把庄夫人等妇孺集中起来,再在府内各战略位置布防,连树梢都不放过。
这时楼无心奉李园之命而来,向李良报告形势道:“现在全城都是春申君和李权的眼线,严密监察在相府和滇王府的动静,防止有人逃走,反是夜郎王府非常平静。闭户不出,看不到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李良道:“闭户不出,便是不同寻常,也叫欲盖靡彰,他们今晚必会来袭滇王府。只有通过外人的手,春申君等才可在太后前推卸责任。”
楼无心道:“据我们布在春申君处的眼线说,今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行动,但黄战却夸下海口,说要在宴会时迫你比武,又说会痛下杀手,我们全体兄弟都等着看好戏哩!”又沉声道:“春申君府以黄战剑术最高。若能把他杀了,对春申君会是很严重的打击。”
李良淡淡道:“只要把他打成残废或重伤就足够了。”
楼无心捧腹笑道:“为国师办事,确是不同。”还要说下去时,荆善来报,太后召李良入宫。
李良心中一动,知道李嫣嫣终于意动了。
宫娥奉上香茗退下后。脸容深藏于轻纱内的李嫣嫣默然无语,使得坐在她下首右席的李良,只好自喝闷茶。
这是后宫一座幽静院落的厅堂,关上院门后,院内庭园杳无人迹。天地间似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想起李嫣嫣刚成年时所遭遇到的耻辱和不幸,现在又要为了畸恋着的亲兄和楚国的大局,与敌人虚与委蛇,不由对她生出怜惜之心。
她虽贵为太后,却一点都不快乐。
只要想想她要迫自己去曲意逢迎春申君和孝烈王这两个老丑的男人,便知她的辛酸和痛苦。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却又受到权臣制肘,事事都抬出先王遗命来压制她这弱女流,强她去做违心的事。
想到这里不由叹息了一声。
李嫣嫣冷冷道:“先生为何叹气?”
李良听出她语气里有戒备之意,知她由于过往的遭遇,特别敏感,绝不可把她当作一般人应付,低声道:“我平时很少静心去听某种东西,但刚才我的注意力却集中到院内风拂叶动的声音去,发觉其音千变万化,悦耳若天籁,只是我平时疏忽了。于是幡然而醒,无限美好的事物一直存在于身旁,只不过因我们忘情在其他东西上,方失诸交臂,错过了去。”
李嫣嫣娇躯轻颤,没有说话,由于面钞的遮盖,李良看不到她的神情反应。
好一会后,李嫣嫣低声道:“太国舅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爹就只得我们两个,由少到大他都很维护我,我……我还记得十四岁时,在一个本族的宴会襄,有李族小霸王之称的李令伙同其他人在园内调戏我,大哥与他打了起来,一个人抵着他们十多人,虽被打得遍体鳞伤,仍誓死相抗,最后惊动了大人,才解了围。事后我服侍了他七天七夜,他才醒了过来。”
李良可以想像到其中的悲苦,赞叹不已,也想到她们的“兄妹之情”,不是没由来的。而李嫣嫣后来的惨祸,说不定就是由那时种下来的。
李嫣嫣梦呓般道:“在李族内,一向都没有人看得起我爹,累得我们兄妹常受人欺负,幸好大哥从不气馁,每天太阳出来前就练剑术和骑射,又广阅群书。在我心中,没有人比他的剑术更高明,比他更博学多才的了。”
李良知道她因为已下了非常重要的决定,所以才会提起这些往事,好加强对这决定的信心。现在她虽似是以他为倾吐的对象,事实上只是说给自己去听的。
李嫣嫣徐徐吐出一口气。吹得轻纱飘开了少许,柔声道:“知否哀家为何向你说及这些事吗?”
李良柔声道:“因为太后信任在下,知道我李良不会是那种拿这些事去作话柄的卑鄙小人。”
李嫣嫣缓缓道:“这只是部份原因,当大哥由邯-郸闹得灰头土脸的回来后。我才由郭秀儿口中知道了原来他竟是败在董马痴之手,当我问清楚了情况后,又派人调查真正的董马痴,才知道大哥给你愚弄了,到今趟大哥由咸-阳回来,知道纪嫣然加入国师宫,才证实了这猜测。那时我就在想,李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为何能以区区数百人,把大哥、田单这等厉害人物,玩弄于股掌之上。还败得不明不白。以吕不韦那种权倾秦廷的人物,仍奈何不了你?今天终于知道了。”
李良苦笑,看来这董马痴的账,现在六国的人都算在自己身上了,这时如果解释在他们看来就是掩饰了。只好认下这个冤大头,郁闷道:“在下只不过是占有点运道吧!”
李嫣嫣低垂臻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