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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阴差阳错地告一段落,杜长茂急着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丘全恕汇报,也没有心情再关心苏澈的真实想法,早早地就将他们二人打发回了玄冰洞。

待他们乘上凌霄仙鹤往玄冰洞飞去,苏澈一路上有些莫名的心虚,没有回头看安齐远。安齐远也破天荒地一直保持沉默,似是在以无言的方式抗议苏澈在对付邓冲问题上的自作主张,一时间气氛凝重得可以。

待灵霄仙鹤发出一声清啼,缓缓落在玄冰洞外的平台上,苏澈终于按捺不住回过头去。

“安齐远,你……”

谁知话音刚落,原本一直紧紧依偎在自己身后的高大身影忽然从凌霄仙鹤的背上滑跌下来,后背径直砸在青苔斑驳的石板地上。

“安齐远,你怎么了?!”

看到这样的异状,苏澈脸色登时煞白,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便跳将下来凑到了安齐远身边。

“扶我进玄冰洞……快……”

安齐远的脸色苍白中带着明显的灰败,苏澈一看便知是内里修为受到了重创的缘故。

想起方才在天音观中与法能的相遇,苏澈直觉地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二话不说地用尽全力将安齐远支撑起来。两人扶持着开启了石门,这才步履蹒跚地走进入了玄冰洞内。

待厚重的八卦祥云门合拢,安齐远才算是完全卸下了防备,双膝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安齐远,是不是法能对你下了黑手?!”

苏澈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性。

安齐远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但在听到法能的名号后,又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他……还不至于有这般能耐……”

可是刚说没两句话,安齐远便用手捂住嘴,片刻后,竟有大股殷红的血液从他紧闭的指缝中蜂拥而出。

苏澈这下真的是慌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赶紧说啊!”

安齐远此时的意识已处于清醒和昏迷的临界状态,但见苏澈如此焦急地偎在自己身边,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好。

“是我,是我自己用‘禁锢之魄’强行将法-轮封印……”

苏澈闻言大惊:“禁锢之魄?那不是你们无赦谷专门用于惩罚犯了门规的魔修修士的法术吗?”

禁锢之魄,顾名思义就是将魔修修士赖以生存的力量之源法-轮进行部分乃至全部的封印。被封印之人因元力受损,必然会导致全身经脉血流运转不畅,所以必然会出现修为折损、功力衰退的后果。

安齐远点头道:“法能是化神修士,他与我距离太近,若不将我的法-轮加以封印,即便我已将修为收敛到极致,也还是有可能会被他感悟到煞气的存在……”

今时不同往日,昔日在青阳洞内门与龙潜狭路相逢,安齐远并不十分顾忌是否会被龙潜识破,大不了打上一场便是,自然有恃无恐。

可今日他带着苏澈重返青阳洞,是打定了主意要隐瞒身份在青阳洞长修的。

若一开始就被法能给识破看穿,日后再想入门便是难上加难。

所以他宁可在远远地感觉到法能的灵力波动之后就立刻动用禁锢之魄将自己的□□进行了部分封印,也不愿被法能当场拆穿,让苏澈陷入“与魔修同流合污”的泥潭当中。

“蠢货,你怎么能……”

苏澈原想开骂,但才说了没几个字,发现语气中竟已带上了莫名的哽咽。

苏澈不想再说话,却发现安齐远在匆匆交待完缘由之后,已经闭了眼陷入昏迷。

苏澈凑到安齐远身边,用手抬起安齐远的脑袋,让他的头像往常那样枕到自己的腿上。

只是即便安齐远已失去意识,但经脉堵塞血流逆转的痛苦依旧让他眉关紧锁,间或还会忽然发生痉挛浑身抽搐,嘴中又不断地呕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苏澈只觉得自己的眼眶又热又痒,像是被火燎了似的,酸酸胀胀的难受非常。

眼前朦胧一片看不清东西,但却能清晰地看到被安齐远的血染红的衣襟和袖袍。

苏澈卷起自己宽大的袖袍替安齐远擦了擦,可惜血液粘稠,一抹开反而晕得到处都是。

安齐远颊边的两道鬓发也沾了血污,黏糊糊地粘在脸上,落魄得一点都不像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魔头。

“蠢货,当真是蠢货……”

自从突破到化神境界之后,像今日这样完全失去意识的经历离安齐远已经非常遥远了。

安齐远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终于觉得似乎应该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卧在了五色灵池的中央莲座之上。

被血迹沾污的道袍早就不知道被苏澈丢到哪里去了,用于束发的青玉道贞象牙法冠也被卸了下来,安齐远发现自己如今正不着寸-缕地平躺在莲座上。

呃,不,准确地说,还有一件白色的衣袍覆盖在某个重点部位上,不至于是真正的一丝不-挂。

安齐远睁开眼,便看见在自己身边闭目打坐的苏澈神色恬淡,平静得与平日无异。

但只需细看,却能发现苏澈打坐的姿势与往常相比大有不同,手势也不再是之前道修所惯用的拇指掐于中指指尖、双手自然搭放在膝盖上的动作。

只见苏澈右手水平悬于左手手心之上,双手平置于心口位置。

在苏澈手心悬对之处,用肉眼可见一渐渐凝聚而成的五色圆珠。

这颗气珠虽小但却并非静态,细细分辨才发现这颗珠子实则是一个正在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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