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呆坐在沙发上,很长一段时间。 ..
他想喝口水,想看看还在熟睡的少玮,可是却感觉,提不起劲。
刘远知道,白叶叶心里也不好过。杀掉田静,在白叶叶的心中,就算是杀掉两个人之间的一切可能了。虽然一开始,刘远和田静就是一对不死不休的敌人,但终究,她还是他的姐姐。
脑海里过着电影一般闪现过往,想起从太妹变成邻家妹妹的那一抹惊艳,想起那首饱含浓情的那鲁湾情歌,想起为了见自己一面、找各种理由来大陆的倔强女生,想起为了不让自己为难的最后一枪……
“师傅,小叶子阿姨呢?”
待刘远回过神来,少玮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出了卧室。
“小叶子阿姨有事情先走了。收拾收拾,咱们也回家吧。”
“嗯!我都想素素妈妈了。”
“我也想她了。”揉了揉少玮的小脑袋,刘远笑着说。
经此一役,刘远在黑暗世界中已是声名远扬,原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各路杀手此时全部偃旗息鼓。凭一己之力摧毁北美和欧洲两大杀手集团,让“行动派”成为其坚实的拥趸,这样的人,谁还会嫌命长了去惹毛他?
嘎都发布的悬赏暗花被无限期的放入黑名单。
婉拒了阿莱西斯的邀约,刘远也没有什么心思再去尝意大利大餐。收拾了行李,带着少玮登上了回国的飞机。
小孩子觉多,飞机起飞没多久,少玮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刘远开始琢磨接下来的事情。
昨天晚上的事情,即使意识模糊,刘远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回到家里,要怎么跟素素讲?或者是,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当什么都没发生?
刘远觉得,不管自己怎么做,都像是一个混蛋。
“年轻人,哪里的?”旁边一个亚裔中年人放下手中的,用英语问刘远。
“中国人。”
“哦?我是台湾的。”听中年人说道台湾,刘远不禁又添了一丝惆怅。
“看出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刘远知道自己表现的有些明显了,可心中就好像被巨石堵住一般,他想找一个安全的宣泄口。
“我有一个朋友”,对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年长者,刘远将自己的感情遭遇毫不隐瞒的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所有人的名字。
“于是,他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中年人也并不说破,只是淡淡的问道。
刘远点点头。
中年人将手中的扬了扬。
《宋词》。
“我们中国人有几千年的文化,很多解不开的结,都不妨问问老祖宗。”中年人翻了几页,将递给了刘远。
“花褪残红春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刘远知道这首词,苏东坡的蝶恋花。
“我们最大的敌人,就是时间,最大的助力,也是时间,有些事情,看不开,理还乱,就只能靠时间。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很多事情就会看明白了。”
刘远点点头,重新将头倒向靠背。
中年人的想法他理解,万般无奈,唯放下而已。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只是偶尔简单的聊上几句,而且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及之前的话题。
飞机降落在北京机场,发动机的轰鸣声逐渐平息,两个人在候机大厅分别。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一堵墙,横亘在两人的中间,刘远在墙外,白叶叶,在墙里。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回到家里,看着熟悉的一张张脸孔,抱着扑过来的胡素,刘远又一次感慨万千。
危机解除,一切又都重新回到了正规。吴宣强也经过了危险期,身体逐渐回复。香港那边的家人也不必每天跟一群蛇虫鼠蚁打交道。小遥和宫延栋的婚期,也在刘远安全回返之后提上了日程。
在所有人看来,往后的日子,都变得越来越美好。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将宫延栋的家长接到了香港,小遥和宫延栋的婚礼就在香港举行。
常开泰带着北京的老小也来到了香港,婚礼之前,老人特意到了刘远爷爷生前住过的地方,看着屋内熟悉的家什,老人也不免一阵唏嘘。
“从你回来,我就一直觉得你不太对劲。”
婚礼上,常开泰小声跟刘远说着。
“你一直都藏着掖着,但别以为三爷爷我什么都不知道,去的时候你跟白叶叶一起,回来就只剩你自己。小远,你跟白叶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家里有这么一个活成精的老人,刘远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刘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苦笑。
“胡素是个好姑娘,小叶子也是个好姑娘。三爷爷知道你为难,况且现在这个时代也不比往日,三妻四妾肯定不行。”
“不过!”
听着三爷爷的话,刘远本来已经打算做了决定,此时却突然听到了“不过”两个字。
“小子,男人一辈子,总得有些担当,不管错在不在你,你总得负起责任。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应该跟素素坦白,剩下的,你们两口子解决去!没有个爷们儿样,那不像你!”
“可是三爷爷……”
常开泰大手一挥,打断了刘远的话头。“这年头,俩老婆的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