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宇撕开手臂上破裂的衣袖.轻笑道:“沒想到辰王王爷身不在朝堂.却将这天下之事看得透彻.你说得沒错.桑越的确是后继乏人.可昌黎又何尝不是.当今圣上在位的二十年余年.昌黎已是千疮百孔.可这烂摊子若再落到司徒桀手上.只会加速昌黎的灭亡.到时.桑越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这大好河山收入囊中.”
“有本王在.你认为这种事可能出现么.”
“沒错.王爷惊才绝绝.又具凌云之志.这昌黎江山若得你掌控.这天下局势自然又会是另一番景象.所以.只怕王爷不会轻易得偿所愿!”
司徒郁微眯着眼凝视他:“为何要告诉本王这些.是你们太过自信.还是觉得本王本事不济.不足为患.”
穆宇看着他怀里的牧谣.眸光深幽:“王爷不要想太多.宇只是想让王爷知道.你身处危险之中.若你心中有她.就不该将她留在身边.”
司徒郁面色一沉:“这是本王的事.如果你想带走的人是她.本王劝你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的好.”
穆宇低头料理起手臂上的伤口.对他的话视若未闻.反倒扬着手中的伤药.对他说道:“好几个时辰了.你一直这个姿势不累吗.换我來抱一会儿吧.你先处理下伤口.”
司徒郁嘴角一抽.狠狠地瞪他一眼.将目光撇向一边.
穆宇微笑着起身.來到他面前.正好看见牧谣眼角流下一滴泪水.轻叹道:“这丫头.十年都不掉一滴眼泪.今日是要将以前的泪水都补上吗.”
司徒郁低头瞧去.果然见那滴泪水顺着眼角在微红的脸上划出一道泪痕.
“谣儿.谣儿……”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身体疼得利害吗.他忽略掉穆宇话中的含义.抬眸瞟了眼他手中的药瓶.沉声问道:“你懂医术.”
“略懂一二.”
“既是如此.快瞧瞧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不防着我了.”穆宇越來越觉得这司徒郁挺有意思的.当下便想逗逗他.
“哼.只是诊个脉治个病.本王在此.你能耍什么花样.”
“呃.也对.那在下就勉为其难.为她看看吧.”
牧谣因为身体里的寒毒.练不了上乘功夫.华老便教她医毒之术防身.而奚牧宇却不同.他从小拜华老为师就只学习武艺.对医毒之术并不感兴趣.只是天天与华老呆在一起.天资聪颖的他即便不想学.也懂得不少.甚至还在无意中与牧谣一起炼出了“赎魂”.
“这丫头大概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并无大碍.”穆宇收回手说道.
“那她为何还不醒來.……”
“梵天.”牧谣被司徒郁喊回了魂.迷糊中见眼前之人那轮廓那眼神像极了梵天.
“谣儿.看清楚我是谁.”此刻的司徒郁早已恢复了本來的样子.可牧谣恍恍惚惚的竟沒有认出他來.便气冲冲对着穆宇道:“你不是说她沒事的吗.如何连本王也不认识.你究竟懂不懂医术.” 他听她叫自己“梵天”.只道她是病得糊涂.连人也识不得了.
穆宇看着他哭笑不得.牧谣这样子一看便知是睡糊涂了.可精明睿智的辰王爷.竟沒瞧出來.还当真是关心则乱啊.
“哥哥.”牧谣的意识还不够清晰.顺着司徒郁的目光看去.看见穆宇那一张俊脸.立即挣离司徒郁的怀抱.往他身上扑去.分不清是委屈还是激动的泪水滚落在他肩头.
穆宇皱了皱眉.无奈地笑了.抬手抚上她的背.轻声安慰道:“傻丫头.怎么成爱哭鬼了.“
“都怪你.你说过要永远护着阿谣的.可一走就是几年.连个信儿也不捎给我……你.你是不是也不要阿谣了……”不知是难过的情绪还未散去.还是心里真觉得委屈.牧谣越说越伤心.搂着穆宇的脖子.鼻涕眼泪地弄了他一身.
“谁说不要了.你永远都是哥哥最疼爱的小丫头.我千里迢迢地从桑越赶來.不就是为了來找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