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昀淡淡一笑:“三皇兄别怒,愚弟没有别的意思!林侧妃只需每日来府上为内诊治即可,至于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都由她自己决定,我定不会强加干涉。.”见司徒郁仍是黑沉着脸,他笑容微敛:“皇兄应当明白,在愚弟府上,总好过去内务司!”
礼部尚书魏延赶紧附和道:“难得逸王爷宽宏大量,微臣以为此事可行!”
宫仕庆和周太蔚闷着不说话,心中各有计较。
虞贵妃却在一旁忍不住担忧:“昀儿,这怎么行!你这是引狼入室,若她真存了害人之心,玉荷岂不危险!”
“母妃勿忧!儿臣对玉荷的感情正如皇兄对林侧妃一般,断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何况,玉荷也是皇兄的弟媳,都是一家人,儿臣自然是信得过皇兄的!”
司徒昀笑如春风,司徒郁却觉得极为刺眼。
顺天帝将兄弟俩的表情看在眼里,又看了看仍是一语不发的奚伯昌,略为思索后道:“郁儿,难得你皇弟不予计较,朕认为这样甚好。兄弟间本应相互宽容体谅!林宛烟,你还不赶紧谢过逸王恩典!”
“父皇!此事本就不是宛烟的错,请给儿臣两天时间,儿臣一定会查清事情真相!”开玩笑,让牧谣去司徒昀府上,这不是存心让他抓狂吗!
牧谣心里一直忧着事儿,对他们的言论听得并不仔细,只知道司徒昀让她去给宫玉荷治病,这倒颇如她所愿。于是,无暇顾及司徒郁所想,脱口便道:“多谢逸王成全,愿意给宛烟一个洗清冤屈的机会,宛烟定会好好为王妃医治,让她早日康复!”
司徒郁脸色陡变,怒目看着她:“你这是干什么?你不相信我能查清真相,还你清白吗?”
“不,王爷,宛烟本就没做过,当然相信王爷能还宛烟清白。只是,王爷明白的,逸王妃身遭此难,宛烟不能坐视不管。何况,宛烟只是每日去逸王府为王妃调理身,仅此而已,请王爷放心!”牧谣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明白自己所想。
除了司徒昀和顺天帝,在场之人似乎都没料到林宛烟会当众驳了司徒郁一番好意,皆有些幸灾乐祸。
“好!本王的林侧妃果然是有情有义,对谁都如此上心!既是如此,本王从今往后也无须操那个心,逸王府你爱怎么呆便怎么呆!只是,你记住,辰王府的大门每日申时正后,便会落锁!该如何做,你自己看着办吧!”司徒郁沉着脸,将衣袖一抖,抬手向顺天帝道:“既然事情已有结果,儿臣便先告退了!”说完,看也不看牧谣一眼,转身便向殿外走去,留下身后表情各异的众人。
望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牧谣只觉心中一痛,便无力瘫坐在地,她赶紧回过头不敢再看他,努力地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滚落下来。
司徒郁甩袖走了,还与林宛烟翻了脸,殿内众人皆愉悦不已,纷纷向林宛烟投去鄙视和嘲笑的眼神。
牧谣深深吸了口气,强作镇定地说要先回府取些东西,在征得司徒昀同意后,便辞了顺天帝和萧皇后独自向宫外走去。
此时,金色的阳光已铺满大地,鳞次栉比的琉璃瓦泛着耀眼的光芒。
可牧谣的心却是一片天雪地,她茫然失措地向前走着,心里难受得紧,却又只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坚强些。
来到宫门口,蓦地看见小五驾的马车仍然等候在原处,她微微一怔,眸光闪烁,心中一阵扑腾,三步并两脚地走上前去。
“小五,王爷呢?”她小心翼翼地探问,眼睛却一直盯着车帘后。
“王爷已经离开了,他让属下送您回府取东西,再送您去逸王府!”
他真的走了!
牧谣亮起的眸瞬间又黯淡了下去,伴随着更深的失落感,勉强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一路上,她情绪低落地垂着头,脑里乱糟糟的。今日这决定,她的确有些欠考虑,忽略了司徒郁的感受。可她一直以为就算他不完全懂她,至少也是迁就她的,就算想过他会气恼,却从未想过他会这样扔下她一个人。
看来,自己是高估了在他心里的份量呢!微微勾了唇角,溢出一丝苦涩。
回到存茉堂,牧谣习惯性地搜寻司徒郁的身影,却在下一秒嘲笑自己还不肯面对现实。此刻他正在气头上,自然是不想见她的。
心中微微叹了叹气,收拾好施诊用的器物,牧谣挑了雪狐跟着自己前往逸王府,她此番前去,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医治好宫玉荷的病。
布置温馨恬淡的香荷轩,气氛有些悲郁。
宫玉荷半睁着眼,目光呆滞,婢女小襄红肿着眼睛侍奉在一旁,见司徒昀带了人进屋,赶紧上前行礼,待目光扫过牧谣时,立刻变得凶狠怨怒:“你来做什么?!你害得我家小姐还不惨吗?”
“小襄不得无礼!”司徒昀面色有些冷,声音虽轻却有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小襄忍住怒气,悻悻地退至一旁。
而床上的宫玉荷却没有任何反应,呆呆傻傻地就像失了魂一般。
“玉荷,别难过了,养好身要紧,孩以后还会有的!”司徒昀坐上床沿,握住她的手轻声劝道。
听到他的声音,宫玉荷呆滞的目光闪了闪,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眼泪刷地滚了下来:“王爷,对不起,妾……”剩下的话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讲不出来,眼里充满了悲伤。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