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虞见司徒郁极少露出这样的神情.顿觉有趣:“都说王爷迷上了一位叫牧谣的女子.看來此女定是倾国倾城.才令我们神勇无匹的辰王爷在死亡面前皱了眉.有机会.虞.定要认识认识.”
司徒郁向他甩了一记冷刀子:“你若敢与她胡言乱语半句.本王便将你扔进昌河喂鱼.”
东虞最怕水.被这么一唬.立马讨好道:“我不过好奇心起.说着玩呢.这寻药之人才刚到东海.王爷何必如此悲观.说不定明日就有了好消息.”
司徒郁不再理他.望着窗外的明月.暗自叹了口气.他倒是可以等.可她却不愿再等了.良辰美景.他却不能与她共度.相距咫尺.却似远隔天涯.谁能知道他心中的痛楚与无奈.她说她的心丢在了辰王府.可他的心又何尝不是丢给了她.
牧谣一夜未眠.天不亮就到园子里采集露水.
凌霜找到她的时候.发现她浑身都沾染了湿气.纤手冰凉冰凉的.赶紧给她披上了披风.
“小姐.这种活儿让我们干就好.你小心又着了凉.”
“反正睡不着.不如起來做点事.时间便也沒那么难捱了.”她将采集到的露水递给凌霜.
“怎么好端端地又睡不着了.都怨我.昨夜忘了燃香了.”
“不关你的事儿.是我心里搁了事儿才睡不着.”她看向东方渐渐多起來的云霞.“今日.我该去看看逸王妃了.就你陪我去吧.”
“我.”凌霜诧异.“小姐不怕……”
“沒事.他已经知晓了.”
宫玉荷刚用过早膳.便听下人说林侧妃來了.高兴得直呼:“快.快让她们进來.”
“玉儿精神可好多了.脸蛋也愈加红润了.”见她身体好起來.牧谣是当真开心.
“这都是姐姐的功劳.我可要好好感谢姐姐呢.听说.前几日你也病了.我心里着急.却是半点忙也帮不上.”玉荷颇为自责地道.
“玉儿可别这么说.你让人送了那么多好东西.你的心意我可都感受到了呢.”
宫玉荷微愣.而后尴尬地笑笑:“其实.都是王爷的心意.我不过担了个虚名罢了.”
“你呀.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呢.逸王爷是心疼你身子不好.才揽了这活儿.你非但不感激他的体贴.还反倒埋怨起來.”牧谣惟恐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笑着打圆场.
宫玉荷也跟着笑起來:“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牧姐姐今日來得正是时候.母妃前日赐了我一支百年雪莲.我让她们炖了.晚些时候你也一起尝尝.”
“雪莲可是好东西.你呀.还是留着自己多吃些吧.早早补好了身子.给逸王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事.”牧谣轻点她的鼻尖取笑道.
“牧姐姐.你真坏.枉我一片好心.你反倒取笑我.”玉荷撅着嘴.娇嗔道.
“林侧妃不必客气.既是我家小姐的一片心意.你就受了吧.雪莲虽珍贵.可娘娘那里还有几支存货.吃完了.再去求就是.”小襄见宫玉荷日渐好起來.心里对牧谣感激得很.觉得她倒是真心地对她家小姐好.
“你这丫头又在胡说了吧.母妃的东西向來看得紧.你怎的知道她有沒有这些好东西.”
“小姐.奴婢可沒胡说.那日你不是让我送百寿图进宫么.再顺便去给娘娘汇报您的近况.娘娘听说您大好.心下一高兴就说要赏雪莲.可卉珍姐姐却不在.那新來的大宫女摸不着头绪.娘娘便叫管事公公领了奴婢去取.奴婢眼尖.一眼便看见那架子上呈放了好几支雪莲呢.”小襄有几分得意地扬了扬眉.
“你这丫头.别的本事沒有.做探子倒是在行.”宫玉荷见她得意.含笑说道.
“诶.小姐这点算是说对了.说來这还是跟着您闯荡江湖学來的本事呢.” 小丫头愈发得意起來.
“不过.母妃不是说.新人难以么.怎么她宫里进新人了.”
“嗯.好像是说卉珍姐姐到了出宫的年纪.娘娘仁慈便放她出宫了.”
“是吗.我倒记得母妃曾说.卉珍是个孤儿.出了宫也沒去处.是要留在宫里一直陪着她的.难不成.母妃给她找了门好亲事.”
“也许是呢.卉珍姐姐倒是好福气.”进了宫还能重获自由.若不是主子找得好.哪能遇上这样的好事.
“怎么.你似乎很羡慕.这逸王府的人你是一个沒瞧上.要不我托牧姐姐在辰王府给你说门好亲事.”
“小姐.你说什么呢.奴婢可沒这个意思.奴婢去看雪莲羹炖好了沒.”小襄小脸儿一红.赶紧转身退了下去.
小襄落荒而逃.引得宫玉荷和牧谣主仆一阵哈哈大笑.不过大笑间.牧谣给凌霜递了个眼色.
“贵妃娘娘不愧是吃斋念佛之人.对宫女都这般好.”笑匀了气.牧谣也毫不吝惜地赞美道.
“你们是不知.这卉珍跟了母妃多年.是母妃一手出來的.对她的感情自然不一般.不过.她走得倒也太突然了些.我上次进宫她都还在呢.也沒听母妃提起过她要出宫的事儿.或许是机缘巧合.突然就有了那么一桩合意的婚事也说不定.”
“是呢.有时候缘分到了.是怎么也挡不住的.就像你与逸王爷这样.注定是要结成夫妻的.”
“怎么好好地又说到我身上了.姐姐是看我卧病在床.故意欺负我呢.”玉荷嘴里这么说.可心里觉得挺受用的.
“谁敢欺负你呢.本王可不答应.”一道温润的嗓音蓦地响起.
“见过王爷.”牧谣主仆赶紧行礼.
“不必多礼.坐吧.”司徒昀温和地看着她.“你的病.好了.”
“已经好了.劳王爷王妃挂心了.”牧谣垂眸答道.
“既然好了.以后每日都过來陪陪玉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