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奚若雅的反应.她很是满意.微勾唇角.神色得意道:“沒错.奴婢也是帮她清理物品时无意中发现的.最初也很吃惊.后來暗中打探才知.他们之间可不简单.他还曾救过她的性命.”
“不过.只是一副画像.你又如何笃定他一定会去救她.”乍一看到画中人是有些吃惊.可冷静一想.又不免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多大的秘密呢.
“王妃莫急.奴婢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原由的.记得在濯清园时.她养了一盆兰花.一直交由凌霜亲自照看.视若宝贝.后來才知.那盆兰花便是逸王爷所赠.谁都知道逸王爱兰.却从不轻易赠人.就连虞妃娘娘也只有每年生辰才可获其敬奉两盆.由此可见.他二人关系之亲密.
见奚若雅听得频频点头.她又从袖中取出一物:“除此之外.奴婢还发现了这个.”
奚若雅见她取出的是一枚莹白玉佩.看色泽莹润剔透.不是凡品.
春梅接过递与她手.此玉触手生温.质地极好.雕工更是精湛.只是这样式却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此玉从何而來.”
“是在放画像的包袱里一并发现的.王妃是不是觉得很眼熟呢.”
“的确眼熟.不过.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奚若雅用手摸了摸这玉佩.发现棱角处都很圆润.看來玉佩的主人定是很喜欢.常常用手抚摸所致.
“逸王爷也有一块与之相似的.”她轻声提醒道.
“沒错.我想起來了.司徒昀的确有这么一块.并且一直随身挂着.”司徒昀衣着向來素净简洁.是以.那枚玉佩在他身上尤为显眼.
见奚若雅慢慢上了道.她淡淡一笑:“王妃这回该相信奴婢说的了吧.”
“如此看來.他们之间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这司徒昀深居简出.从不理世俗之事.他若真出面求情.事情倒真有些难说了.前些时日.连他自己的王妃小产.他都能保了林宛烟.如今看來.他们的确是有问題.也难怪王爷那日会在承天殿发那么大的火.还弃她而去.”奚若雅越分析越觉得事情就是如此.
“可不是么.就她那样朝三暮四的丑女人.怎配得到王爷的宠爱.还请王妃早些拿主意.”
“早拿主意.”奚若雅眼角微挑.“你今日不是來献计的吗.且听听你的主意.”
“如此,奴婢抖胆了.”她微微躬了躬身.“其实这事也好办.王妃应当赶在逸王之前出手.已婚女子与人私通当判何罪.”
“你果然够狠.寻常女子与人私通.会受裸杖之刑.行刑后也再无颜面苟活于世.而皇家却容不得这等丑事.非皇族之人只能是‘死’.此计倒是不错.不过.好戏.都是用來压轴的.”奚若雅露出阴冷的笑.她就不信这次林宛烟还能有活路.
昌河郡昌河边.夜风呜咽.星月无光.
司徒郁负手立于风中.看着惊涛拍岸的滚滚河水发怔.昌河并不宽.河对岸便是桑越国.在这样漆黑的夜晚.还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
穆宇已经安然回国了.可是.他却未将凌霜和雪狐放回.莫名地.司徒郁感到有些不对劲儿.
身为牧谣的亲哥哥.明知道自己奉命出征.明知道那两个丫头是牧谣最为得力的帮手.他怎么一点儿不担心她在京城的安危.
还有这场莫名其妙的仗.是他打过的最为诡异的一场仗.敌方的统领并不是身经百战.赫赫有名穆宇.而是一位戴着面具的年轻将军.
此人习得一身好功夫.却不知道他是存了何种目的.数日來.只与他交战过两次.先前那次.明知道司徒桀的大部队未到.他也不知道抓住机会.给他们狠狠一击.而最近这一次.更是离谱.明明夜袭司徒桀的营寨一举成功.却又不乘胜将其歼灭.反倒在最后关头放了他一马.
司徒郁觉得对方不像是來打仗的.倒像是來和他们溜着玩的.并且还生怕他们不经打不经玩.故意在拖延他们的时间.
昌河郡虽年年遭洪灾.但此次打仗所需粮草早已准备充足.所以从战略上來说.对方这种拖延毫无意义.可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
不过.除了敌军.暗中还有一股势力在行动.而那股势力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他们的命.
进入昌河郡以來.对方已出动了三次暗袭.并且都是死士.沒有留下任何线索.虽然那些人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但仍不能有一刻掉以轻心.
“主子.京城有信來.”小九很高兴的将一张小纸条递给他.这些天又是与敌军周旋.又是应对暗中势力的偷袭.还要提防司徒桀在背后放冷箭.主子沒有一刻放松过.整天都是绷着脸.又回到了从前那千年寒冰的模样.不过.这张纸条一定可以让他乐上一乐.
司徒郁一见小纸条.心里激动不已.赶紧拈开看.却发现小九极不知趣地立在一边.还在那里傻乐乎.当下脸一黑:“嗯.”
“呃.属下告退.属下告退.”小九被那眼神吓了一跳.该死.关键时刻走什么神哩.
借着火把跳动的光亮.司徒郁看清那漂亮的行楷书写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卷起纸条放入怀中.仰望夜空.心中一声长叹:今夜连这唯一共赏的月光都沒有了.思念又该如何凭寄.
“小九.”他突然眸光一凛.大声唤道.
“主子.”小九立即恭敬地出现在他眼前.
“京城情况如何.青冥有沒有消息传來.”
“暂时沒有.估计一切安好.”
“马上召集各队将领入帐.本将有军令传达.”司徒郁袍袖一挥.率先进了帐.
对方想要拖延时间.他偏不如他们的意.他心有牵挂.半刻都不想在这里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