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已经是温暖呢季节,不知为何今夜却觉得格外的冷。.
殿双合了合衣襟,转身回房了。
虽然已经知道了楼渊可能不会回来了,她还是想等一等,说不定过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若是看到她已经不在了,估计又要胡思乱想了。
她觉得自己有些无可救药了,明明自己整日都在胡思乱想,楼渊不闻不问也就罢了。她这自己都顾不上了,还一心想着别人是怎么想的,可不是很傻吗?
这几日是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睡的,今儿也不知怎么的,一沾上床便睡着了。恍恍惚惚中,她似乎听到有什么人在叫她。
那声音充满了疼惜,还有哀怨不舍。
“谁,你是谁!”
“双儿……双儿……我的孩。”
“母后!母后你在哪里!”
“双儿,要好好过下去。”
“父皇,你说什么呀,我在这儿,双儿在这儿呀。”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听的殿双心惊胆战。虽是温柔的嘱咐,可她听着好像是临别遗言一般。
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殿双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父皇母后不是应该好好的在宫里吗?怎么会有什么危险!
眼前突然一暗,那满目的光亮慢慢消失。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处陌生而熟悉的景象,殿双环顾四周,什么人也没有,可是她总觉得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意识的,殿双跨出了一步,周围的一切立刻有了变化,寂静的断崖上出现了许多的人。那些人,都是她熟悉认识的。
“父皇,母后!”
殿双想要上到两人的面前,不知为何身体无法动弹,最后就连发出声音都没办法。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陷险境的他们,眼看着那提着刀剑的杀手一步步的逼向他们。
听不到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从容衡和瑶心的唇形来看,那些人似乎在逼问他们要什么东西。
“不要,父皇母后,快走,快走啊。”
她拼尽全力,还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住的流下,她就这么看着,直到容衡抱着瑶心一起跳下断崖。
哭,都哭不出来了。
殿双低着头,连心都已经麻木了,正当她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突然看到一群黑衣人齐齐的跪下。在他们面前,也就是殿双身后的位置,一个人影出现了。
在他身旁,似乎还有谁的样。
如此恭敬,臣服,不用想都知道那个人就是他们的主,也就是害死父皇母后的凶手。殿双拼命的想要回头那个人到底是谁,可她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动弹。
本以为就此错过了知道那贼人身份的机会,却没想到那人和他旁边的人满满的走到她面前,站在那些给人的前面。
不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见那些黑衣人重重的叩首,然后一齐拔剑自刎,随后跳下断崖。
这,不就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吗?
到底是谁那么残忍,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一瞬间,殿双忘记了一切,甚至是伤心痛恨的情绪。
因为,因为那个人竟然会是……
“不,不可能,不会的。”
看着那个人远去,殿双好像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她的世界,竟然在这转身之间落入黑暗,从此万劫不复。
可事情似乎还没有结束,画面一转她又出现在一个森林里,一片断肢残骸,好像经过一场惨烈的厮杀。
这次也特别的真实,好像她就在其中,可是却无法改变什么。
“小影,七夜……”
他们怎么会在那里,周围都已经着了,怎么还不离开,到底是怎么了!
“咯吱~”
“咕咕,咕咕咕……”
耳边传来一阵叫声,殿双突然坐了起来,一看这里还是刚才的房间,而她也是躺在床上的。原来是在做梦,难怪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过这梦怕也不是空穴来风,大概是最近听到的奇奇怪怪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连她都忍不住怪异起来了。也难怪,最近的确是流言四起,再加上他们也颇为怪异,有所怀疑倒也不足为奇。
“咕咕咕,咕咕……”
窗台边,是一只雪白无暇的鸽。
是月影他们的消息,只是,为什么会用鸽?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殿双,加之刚才的噩梦,她拆开信的动作迟缓许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犹豫,等待了那么久,现在的她应该很迫不及待才对的。
犹豫也只是片刻的,因为她闻到了信鸽身上带着浓重的鲜血味道,这时才看到了那雪白的鸽身上竟然一半都是血。
他还好好的在那儿站着,自然不可能是鸽的血了。
可想而知,那血……应该是谁的。
“皇上皇后生死不明,小王爷和王妃不知所踪,边关异动,宫中危险,速回。”
拿着纸条的手突然没了力气,殿双就这么愣愣的看着那熟悉的文字,上面还散发着让人心惊的血腥味。到底是什么情况下月影才会这般传递消息?
转身坐下,殿双拿起一张空白的纸条放进了鸽的脚上的小竹筒里,随即它便飞走了。
来不及多想其他,殿双立刻紧跟在信鸽身后离开了。方才她已经在信鸽身上抹了磷粉和凤华特有的香料,就算黑夜之中,也不怕跟丢了。
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催促着殿双,那个声音告诉她,如果在迟一些过去,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就像父皇母后一样,这辈,她都只能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