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江海简单的几招就将自己制服,又是简单的几句就指出了自己的不足,这不禁令小海佩服得五体投地的同时,也欣喜若狂。要知道凡是作为一个军人、一个优秀的军人,必定是嗜武如命的人。而于江海的一番话让他在对于武功一道有了新的认识,怎不令他觉得如获至宝呢?
看着小海皱眉沉吟、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江海并不打扰,只是将身子微微后仰,靠在座椅上抽着烟,一颗烟抽完,轻轻摇下车窗,然后右手屈指一弹,烟头就直奔地上,然后火星倏亮,又倏地幻灭,而熄灭的烟头却是毫不停歇,直奔不远处垃圾桶而去。
思索一番而回过神的小海看到这一幕,不禁心中狂震,在机场这个人流密集的地方,隔着十多米远的距离,能够把烟头抛到垃圾桶里已属不易,而于江海不但通过一弹之力先灭了烟头,而且通过折射的方法将烟头准确无误的送入到垃圾桶的烟头收集处,这需要的就不仅仅是功夫了,更要有对周围人和事物的敏锐洞察力,以及对地形的准确判断,更需要有力道的算计以及折射路线的预判。又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于江海却向他展示出了另一个不一样的境界:不仅仅是快准狠的出招,更是周围万物了然于胸那种自信。
这时候他仿佛突然间明白了,自己之所以败,并不仅仅是武功和见识的不如,也不仅仅是实战经验的缺乏,也许从于江海踏入香山别院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今天自己的惨败。自己一直用一个固定的思维来考虑和观察于江海,以为他见到方老将军的时候会战战兢兢,而疏忽了对周围事物和人的观察,一开始于江海却是也是如此,只是作为一个天生的猎人,却不论在何时何地何种心境疏忽了对周围的窥测,哪怕是在最安全的地点,在最心潮激荡的时候。他不但一瞬间就看出了自己作为一个纯粹的保卫人员在进攻时候的思维定势和武功大致方向,更在脑海里印下了自己的躯体和姿势,纵使自己的易容术再过精妙,有些东西却永远是改变不了的。
想通了这些,小海就心中释然了。如果刚才还在因为自己一个堂堂的中央警卫团四大队精英输给一个曾经的特种兵而心怀郁闷的话,现在他真的是到了另一番境地了。一个武者,有时候并不是缺乏天赋,也不是缺乏勤奋和聪明,他缺乏的也许只是一个机会、一个简单的点拨,醍醐灌顶之后,就迅速的飞升到了另一个境界。
目光收回车内的于江海,看到小海的眼神由疑惑转为释然,再转为狂喜,最后转为钦佩,连那一丝极不易被人察觉的懊恼之色也消失不见的时候,于江海又是微微一笑,看来他不但突破了新的武功境界,以后也必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啊!于是他就招呼一声,小海就转过身去,手握方向盘,朝香山别院绝尘而去。
其实小海并不是叫小海,作为中央办公厅警卫局警卫团的成员,也许除了当初的资料和方波让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谁了。所以于江海虽然觉得别扭,却不得不这样叫他。
很快就到了香山别院,因为是方老的这辆红旗轿车,自然就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到院子里。于江海下了车,正看到方宏进在侍弄着那一片小菜地,他的旁边是捧着毛巾的医护人员。于江海并不打扰,而是静静的看着方波让像是在关心自己的小辈一样细心的挥锄、拔草。
作为华夏国的开国元勋,方波让的心中肯定是有一个农本情节的,即便是他上过两年私塾,平时还很看不起那些没有文化的泥腿子,但是每天当他看到这片泥土,以及自己亲手种下也毕竟丰收的菜苗时候,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深爱以及欣喜,却是自己一生戎马生涯最真实的表露。
小海早已停好了车子,走过来静静地站在于江海的旁边,于江海对他微微一笑,又转过头继续看着方波让精心的侍弄。
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方波让才悠然的直起腰,将手里的锄头用心擦拭干净,小海就急忙走上前,接过锄头。而于江海也不自觉的从医护人员的手中拿过毛巾,递给方波让。
方波让满意的对于江海说道:“唉。老了,身子骨真的不行了,这才两个小时的功夫,就累的腰酸背疼了!”边说边擦拭着脸上渗出的汗珠,然后把毛巾递给旁边的医护。
六月的京城已经有些炎热了,方老却在午后的太阳下侍弄了两个小时,于江海震惊的同时也不禁喜中高兴,就说道:“爷爷您身体好着呢,这么热的天,又劳作了这么长时间,只是出了一点汗而已!”
方波让笑道:“你这小子,净会捡好听的说。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发现了,自从上次你给我看过之后,以前经常犯得喘病都好了!”顿了一顿又说道:“走吧,陪我老头子散散步!”
于江海急忙走上前去,扶着方波让的左手,两个人就在院子悠然的走着。阳光透过古树洒下来,拉长了两人的影子,这幅宁静祥和的景象,不禁令站在远处的小海都看的痴了。恍惚间,他竟然想起来上次方宏进来的时候那一番情景。
走了一会儿后,在方波让的示意下,于江海就扶着他走到树下的石凳上坐下,然后自己也在旁边落座。
方波让饶有兴趣地看着于江海问道:“小家伙,会下象棋不会?陪我老头子杀两盘如何?”
于江海脸上面带微笑,却是心急如焚,现在都四点多了,中央办公厅警卫局的人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