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些开骂的将军们,在被典韦突然回视瞪了一眼后,也立即是气短了,支吾了两句,赶紧吞声。但要是被典韦横了一眼就不说话了,似乎太怂了点,于是胆怯者立即转过身来,扯起旁边同僚骂了起来。
“哇哇,你骂俺作甚?”
于是那些莫名其妙被骂的便立即回骂了过去,矛盾转移,场面一下子乱了起来。
张杨看见,连连跺脚,这是怎么回事啊,没劝好还引得自己人打了起来,说出去成何体统。张杨咆哮着,但好像没有人听,仍是一个个故我的骂詈着,完全不把张杨这个太守放在眼里。
陈诺看到此,不禁摇了摇头,如此无能之人,也不知是怎么在河内立足的!想若非张杨往日积攒的一些声望,加上太守的身份,只怕这些人早翻了天了。不过,这只是他温和的一面,御下无方罢了,但是他能打仗,却是不争的事实。要知道,在张杨就任河内太守之前,此一带山区多为黑山和白波这两伙匪徒横行无忌,若张杨没些手腕,焉能在此立足?可见还是不能轻易小瞧了他。
且不管张杨与部下相处之道如何的软弱,但此时既然他陈诺在,那就决不能让这些人闹僵起来坏了他的大事,看来有必要是插上一手了。
陈诺想到这里,将那忙得团团转的张杨拉到一边,附耳跟他说了两句。那张杨一听,抬起头来看了旁边立着的典韦一眼,脸上不免露出狐疑之色,但看陈诺对他点头,他也只好听从了,袖子一甩,跺脚到一边去,也不理这些人了。
这些人先还吵吵闹闹得十分卖劲,可突然没有了劝架的,再吵下去似乎忒没有意思了点。转眼去看,平时那个和事老张杨,此刻已经转而归于席面了,就连客人陈诺也跟着回去了。
倒是那个典韦,抚着腰刀,虎视眈眈的瞪视着他们,且对着他们一步步紧逼了过来。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那些人赶紧闭了口,脸色颜色变得刷的难看了。
这些人不安,那个转身重回席面的张杨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谓是衷心惴惴。要知道,这一手他一前可从不敢用啊,就害怕那些将军因此而不能为其所用了。如今日这般,虽然是提起了勇气,但坐在席面上却是两股颤栗,额头冒汗,只怕要是哪个不小心喊了一声,他就要跌下席面,再去赔礼道歉了。
可奇怪,那些吵闹的部下,在看到张杨走后,突然面对眼前这个铁塔一般的壮汉,瞪视气蔫了,吵闹的声音顷刻被压了下去,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那些精明点的,则趁机告退,赶紧遛了出去。而那些尚在支撑的,又被典韦鼻子一哼,如雷击耳,吓得两腿一抖,酒醒了。抹了一把汗,赶紧走人。
陈诺也没想到典韦之威若斯,轻轻叹了一声。那张杨也是抹了一把汗,不相信他的这般闹事撒泼的部下就这么轻易的散了去,正要起身,只见门外一人高喊一声不好了,未及相询,已是将他吓得身子一抖,气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