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一来,牛辅这边出了大营,那些看守在营外的亲兵们虽然是知道怎么回事,却也没有一个人敢追上去的。这也难怪呀,牛辅平时就动不动****,董卓事后更是神经敏感,他们要想多活两天,还真不好乱来。只是牛辅这么半夜跑出去,要是有个好歹,这却不好交待了。这些人又担着这些心,只又不知该去追的好还是不追的好。
那牛辅只信得过胡赤儿,他一出营帐,直接望着胡赤儿这边跑了过来。那看守在胡赤儿营帐外的亲兵突然见到人影闪动还道是什么人,当即是一声喝问。那牛辅听来,如当头一个霹雳,吓得赶紧是扭头就走。只他走了两步,身后帐门掀开,一人叫道:“来人可是牛将军?”牛辅听来,见是胡赤儿,方才心下大动,连忙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呀!果然是牛将军,快快入帐!”
胡赤儿一边请了牛辅进帐,一面呵斥亲兵两声,方才转身跟着进来。大帐内灯火还是亮着的,却是胡赤儿因为朝廷的事也是睡不着,又被后军的动静给惊醒,方才挑灯起来,寻思着一些事情。只他刚刚坐定,不想被帐外一声断喝给惊着,还道是有人杀了过来,当即是走出帐来,看到的却是牛辅。胡赤儿不知牛辅半夜所来何意,但见他怀抱着一个匣子,瞧起来挺沉的,应该是有些什么好东西装着,胡赤儿看到不觉眼前跟着一亮。
那牛辅一心计较着外面的动静,哪里发觉得了胡赤儿这个贪婪的眼神,只是与他说道:“赤儿,本将军平日待你怎么样?说来我可从没有亏待你吧?我也就直说了,想来今晚的情况你也是看到了,只怕不是个别人,恐怕都要反了。如其等他们杀过来,赤儿你还不如保本将军出营,本将军自不会亏待你!”
牛辅说着,拍了拍怀中匣子,与他道:“这里面的富贵我与赤儿一人一半,赤儿你看可好?”
胡赤儿悄悄的咽了口口水,连连点头。其实说起来,他心里也是一直不安,还想着将牛辅拐骗出去呢,现在倒好,牛辅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焉有不同意的道理。只他又故意说起:“虽然说目下形势有点微妙,可牛将军你毕竟是与贾先生定计在先,这时我们突然走了,是不是要跟贾先生提前打声招呼,向他讨要意见?”
牛辅听来,立即道:“跟他讨要意见?呵呵!笑话,只怕等会事情起来,他自身都保不了,还能指望上他?更何况,散播消息是他,如今都弄到了这一步了,本将军我不怪他已经很是不错了,还想我怎么样?”牛辅也不多说,只催促着胡赤儿与他一起上路。那胡赤儿心里有了计较,便请求再带上几人一起上路。那牛辅也没有多想,反正只要有人保他,其他事情也就不再多去计较。
他们这边商议定了,便即裹着细软,一行人望着辕门那边逃了开去。还别说,此时后营的乱势几乎已经蔓延到了各帐了,到处都是人头攒动,火把乱走,也根本没有几个人认真注意到他们,他们也就很快趁乱出了营帐,一路漫无目的的望着西面走去。先时,那牛辅一心逃窜,也根本没有顾及方向,只盲目的跟随着胡赤儿一路走来。只他越走越觉不对劲,忽然一抬头看见头顶的半弦月挂的方向,也立即愣住了,赶紧是扯住胡赤儿的袖甲,跟他说道:“错了错了!那边是西面,朝廷就在那边,我们此时如何能往那边去呢?我们应该往回走去东面。”
胡赤儿听他一说,也即说道:“去东面?难道将军不知东面都是关东人马?他们跟我西凉从来都是势同水火,我们过去不是自找苦吃么?”也不管牛辅,带头继续往西面赶去。牛辅被胡赤儿这个举动给愣住了。要知道,胡赤儿向来都是听他话的,叫他东就往东叫他西就往西,何曾有过半句废话的,今晚他是怎么办了?
牛辅拽住胡赤儿袖甲不放,只道:“赤儿,你听我的,西面不能去啊,王司徒在那边等着我们呢,我们过去是自投罗网啊。赤儿你听我的,快快调头向东。到关东了,我们大不了隐姓埋名,以后再找机会慢慢回来……”
胡赤儿却是不理他,黑夜里嘿嘿一笑,突然对着其他人说道:“牛将军说得在理,可是弟兄们,要是牛将军不去西面,我们如今将他的脑袋给王司徒,给朝廷啊?是不是?”
旁边三五个早已经拦住了牛辅去路,他们站在那里只是吃吃的笑。也难怪,他们可都是胡赤儿的心腹,在这之前胡赤儿就已经跟他们商量好了,牛辅身上的金银大家分了,他的脑袋一起拎去长安钱。他们此时听胡赤儿将话说到这一步了,也知道是准备动手了,一个个也就插定腰,定住身,吃吃笑着,轰然应和着:“是啊,我们当然是要去东面了,不然怎么将牛将军的大好头颅给朝廷呢?”
“这……”
牛辅再傻,看到胡赤儿贪婪的眼神,听着他肆无忌惮的话,心下早已经凉了下去。
他全身上下一个颤栗,心里悔恨难当。他是没有想到啊,就连让他最是信任的胡赤儿都出了他,试问天下间还有几个人是他可以信任的?他哭吗?哭给谁看?笑吗?岂是笑得出来的?他在胡赤儿面前,终于的勉强挤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笑容,与他道:“这,赤儿,我就知道你喜欢开玩笑,这一定不是……”
眼看着两边人都围了上来,胡赤儿也已经面目露出了一股凶光,他牛辅膝上一阵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