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如此一想,更觉此计大好,当浮一大白,拍案而笑。
逢纪看在眼里也不多话,向他起身告退。
……
……
青州的局势大变,直接受到影响的当是袁谭了。
身为青州刺史的他,此时面容憔悴,悔不当初:“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就要去逼迫陈然之做他不想做的事情。如今青州弄成了这个局面,陈然之又不知是死是活,皆我之罪也!皆我之罪也!”
咕咕的酒水不断的往喉咙里灌去,就算溢满了,从口腔里喷出来,他也完全不顾了,只知道酒能醉人,早点将他醉了的好。可是,越想自己醉,偏偏一时又醉不了,弄得他痛苦不堪,连眼泪都横了出来。可是,再多的酒又有何用,买不了醉;再多的悔恨又能如何,买不会陈诺的出现。悔恨,交织,难以自抑。
“啊!”
袁谭突然发了疯似站了起来,拿起酒盏,一手摔烂,仰起脖子,尽是泪水。屋内的灯火在这一瞬,像是受到了袁绍情绪的波动,跟着摇曳不定,左右扑闪,室内也顿时陷入了短暂了昏暗。那站在门后的孔顺,被袁谭的举动也是吓得不轻,看看袁谭都这样了,再不上去劝两句,只怕就不知发生什么事儿了。他大着胆子,小心的走入屋内,走到袁谭跟前,一把将袁谭手臂搀扶住,陪着笑脸道:“大……大公子,酒能伤身,还是少喝些,若是不痛快,六子这就给你找几个美人儿过来败败火,大公子你说……”
他的话没有说话,就见袁谭将着一对灼灼的眼睛瞪视着他,操起一只手掌,拍的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啪!”清脆悦耳,入肉三分,孔顺整个人似都被他打蒙了,呆呆的看了袁谭一眼。袁谭操起手掌,端起脚板,在他身上脸上狠狠的击打着,噼啪有声,一面打还一面数落道:“我青州,若非因为你这厮,焉能落到如今之局面?陈然之他若非因为你这厮,又岂能弄得如今消息全无?我不打你,难消我心头之恨!”
孔顺当然不敢还手,只能是任由着袁谭踢打,讨饶了两句见袁谭打得愈发的狠了,他也就不再做声。先前袁谭听着孔顺的讨饶声捶打踹踢着他,尚且带劲,越打越狠,可随着孔顺不吱声,自己手脚下去完全像是在对付一只死猪,一动不动,也不哼叫,立时觉得索然无味,也就手上一收,脚板一抬,将身退了回去,将眼恶狠狠的瞪向他。
许久了,孔顺见没有动静,方才抬起头来,看了袁谭一眼,嬉笑道:“大公子你的气出了么,如果没有的话,六子这就任由大公子你打死。可是这样的事情怎能劳烦大公子你亲自动手呢?脏了大公子你的手不说,且还累坏了自个儿。要是大公子你还不解气,小的这就自己动手!”
操起手掌来,一巴掌一巴掌响亮的拍着,一面拍打,一面还叫道:“小六子,叫你不争气,叫你不争气!现在惹怒了大公子,叫大公子打了,嘿,你真是活该!你就该打,谁让你非要多事劝大公子做这不义之事来着?想来古来忠义两难全,你不了解大公子,不知道大公子他宁愿不继承袁家基业,也要保全他陈侯的声誉,宁愿得罪袁公,也不愿置陈侯于两难之地,嘿,你却多事,干嘛非要劝他下这个他不愿意下的决心?如今青州闹成了这样,陈侯他也不知了踪迹,叫大公子如何不心疼?虽然袁公是放心了,大公子的孝名也保住了,与袁公的嫌隙也一时化解了,可陈侯他毕竟没有消息,大公子他焉能放心?他打你,那是活该,谁叫你多事?该打!该打!”
啪啪啪,又是噼噼的几个巴掌。
袁谭知道他这是在正话反说,为自己辩解的同时在向他邀功呢。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被孔顺此时的举动也是弄得酒意全无,心里对他的火气也稍稍消了些。他此时稍稍冷静下来,也知道他将他的火气全都撒在孔顺一个人头上也实在没有道理。想来,若不是孔顺替他下了这个决定,他有可能是继续留着旨意不发,那么也就得罪了他的父帅。而他当时的处境本来就十分的微妙,如果因为此事彻底得罪他父帅,得不到他父帅的欢心,那么将来继承人的位置也就难以保住了。所以说,在这件事情上,他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伤害到了陈诺,虽然是深感迷茫痛苦,可要是让他再来一次选择,他还会最终选择站在他父帅这边的。
这是个自私而又无法回绝的选择,他能做的也只是这点,他要保住富贵,保住颜面,也只能是牺牲陈诺。而孔顺的作用不过是帮助他深入的分析了其中的厉害,让他知道如何选择罢了,实在是怪他不得。袁谭听他把话说话,方才是手上一抬,说道:“你要打出去打去,别在这里吵到本公子!滚!”
孔顺听他这么一说,知他心里的火气稍稍消了,方才放下心来。他掌下一停,谄媚着脸,笑向袁谭:“大公子说得是,说得是,六子这个滚出去,马不停蹄的滚出去!”说着,弓起身子就要退下。袁谭这时想到一事,喝道:“回来!”
“喏喏!不知大公子还有何事要吩咐?”
袁谭转过身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