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宏抱了冯妙莲,又再回了卧室。
他不敢放开冯妙莲。
此时冯妙莲头上的血还在流,但没流那么多了,只是一点点的透着,估计已开始凝固,但原来那些血迹,流了她一头一脸都是,无比的恐怖——比她上次撞柱子的时候还要恐怖,伤的面积比上次大,流的血比上次多,疼痛也比上次严重。再说了,上次是蓄意的,而这次,完全是意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元宏接过小喜儿递过来的湿巾,小心翼翼给冯妙莲擦去脸上的血迹。
冯妙莲在元宏怀里,嚎叫着:“哎哟哟,痛死我了!我的头痛得像炸开了那样!陛下,你说我的脑浆是不是被砸出来了?我是不是要死了?陛下,如果我真的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是你害我的。”
元宏安慰她:“不会的,脑浆没有砸出来,你也不会有这么容易死的。”
冯妙莲想想也是,终于平静了些:“我现在还能说话,还能动,估计是死不了!”
元宏肯定地说:“当然死不了。”
冯妙莲觉得她真是窝囊废,又再担心别的,再次嚷嚷:“我是死不了,可是,我会不会砸成白痴?估计我是给砸成了白痴。哎呀,白痴,白痴呀!我不想成为白痴!陛下,我恨你!”
因为恐惧,冯妙莲便语无伦次起来,一边手足乱动。这一动,触到了伤口,又再的血渗出来,冯妙莲又再痛得“哇哇”叫。
元宏给叫得心烦意乱。
终于他忍无可忍,朝着她大吼一声:“冯妙莲,你给我闭嘴!你再乱嚷乱动,你不但会变成白痴,你的血流干了,你还会变成干尸!”
冯妙莲吓得不敢乱嚷嚷了,也不敢乱动了。
她在元宏的怀里,乖乖地躺着。
方太医来了。他给冯妙莲包裹伤口。冯妙莲的脑浆没有被砸出来,也没有变成白痴,不过是上次撞柱子伤着的地方又再次遭殃了——那是额头的左上角,被划了深深的一个口子。
冯妙莲在疼痛之中,不忘问:“方太医,我以后额头会不会留疤痕?”
方太医回答:“左昭仪,伤口太深了,极可能会留疤痕?”
冯妙莲问:“那怎么办?有没有去疤痕的药膏?”
方太医说:“回左昭仪,去疤痕的药膏。”他又再说:“还好这个伤口在左额头最上方靠近头发的位置,就算以后有疤痕,左昭仪以后留刘海就可以遮盖了。”
包上了纱布,冯妙莲不敢去照镜子,估计肿得像了猪头。她想了想,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元宏:“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元宏看了她一眼:“很丑!没有人比你更丑了。”
冯妙莲傻了眼:“真的很丑?”
元宏咬着牙,恨恨地说:“真的很丑!”
冯妙莲不知所措,完全傻了眼。天哪,她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去见人嘛?
元宏坐在一张椅子上,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冯妙莲,这个时候忽然把头扭过一边去,样子好像是忍俊不禁,偷偷的窃笑了一下。双蒙远远的站着,心神紧张,看到元宏这一窍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压在心口上的大石落到了地上。
既然元宏还有心情窃笑,那就证明他对冯妙莲恼怒管恼怒,可也没恼怒到要将她就地正法的地步——哪怕,冯妙莲真的派人刺杀了高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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