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板子下去,满月没死,不过是死去活来。
她甚至没晕过去,意识还很清醒。两个小太监走了上前,也不管满月的痛楚,就一人抓了她一边的手臂,把她强行拖走。
满月的下半生,估计就得在掖廷宫蹲下去了。
拓跋宏的目光扫向高照容:“高淑仪,你听从下人教唆,不但不阻止,还煽风点火,到处谗言,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该当何罪?”
高照容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无比的惊恐,一张妩媚妖娆的脸孔变得像纸那样白,没一点血色,她跪在地上,全身不停地发抖,哆嗦着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拓跋宏说:“看在你是朕的嫔妃,还身怀六甲的份上,朕留下你一命,饶你死罪,如再有下次,你就得小心你的脑袋。从此刻开始,你由三夫人的淑仪,降为下六嫔的修容,禁足在自己的寝宫内,面壁思过,认真反省,如再有违法,就‘一丈红’侍候。”
“一丈红”是什么?
是后宫用来惩罚犯错的妃嫔宫人的一种非常残忍的刑法。
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犯错的妃嫔宫人臀部以下的位置,不计数目打到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远远看去,鲜红一片,因此叫“一丈红”。此种刑法,轻则把腿打断,使人致残;重则因为疼痛,发炎等导致受刑人死亡。
高照容颤抖着声音说:“臣妾谢过陛下,谢陛下不杀之罪。”
拓跋宏看着她,面无表情,声音还是淡淡的,听上去不温不火,但隐约间透着一股威严:“下次朕再听到这种造谣惑众的话,不管是谁,朕一定要严厉惩罚!不能助长这种不利于宫中安定,无中生有的风气。”
高照容低声说:“臣妾不敢。”
拓跋宏说:“下去。”
高照容磕了一个头:“是。臣妾告退了。”
高照容离开后,拓跋宏抬起头来,视线落到罗贵嫔和崔婕妤脸上:“你们两个不辩是非,跟着瞎起哄,唯恐天下不乱,如果朕放过你们,就对不住大冯贵人和四殿下。从今日开始,你俩禁足的各自宫中三个月思过,不得擅自出门半步,不得擅自与他人联系,无太后或是朕赦令,其余人等不可前去请安和看望。”
罗贵嫔和崔婕妤灰头灰脸,跪下磕头:“是,陛下,臣妾遵命。”
拓跋宏扫了一眼众人:“此事到此为止,朕不希望听到有人拿这事来讨论,如有违反,朕定然不会饶过。”
众人说:“知道了。”
拓跋宏抬手,轻轻一挥:“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毕恭毕敬:“是,陛下。”
冯妙莲看到自己没事了,松了一口气,学了平日里的小喜儿和双蒙,低头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拔腿,刚想要跟众人溜之大吉。谁知刚抬脚,拓跋宏已朝了她看过来:“大冯贵人——”
冯妙莲吓了一大跳,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干嘛?”
拓跋宏说:“你留下。”
冯妙莲觉自己真他丫的是窝囊废,给拓跋宏这一说,不禁一哆嗦,吓得差点屁滚尿流,她结结巴巴地问:“干……干嘛要……要我留下?”
拓跋宏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声音轻飘飘:“大冯贵人,你是不是要抗旨?”
靠啊,冯妙莲以为她没事,逃过这一劫,谁知拓跋宏还是不放过她,看来他下一个教训目标,就是她了。冯妙莲很是无奈,用了绝望的表情,悻悻地停下了脚步。
她小声嘟哝:“臣妾哪……哪敢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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