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过了一世纪,很漫长,很漫长。
后来的后来,拓跋宏在最后的迸发中,大吼了一声,便死死地,狠命地,咬住了冯妙莲的肩。随后,拓跋宏整个人的身体,就一点点的,松弛下来。
冯妙莲感觉到自己,仿佛一朵盛开后凋零的鲜花,她无力处理她的疼痛,还有一直颤栗不已的身体。她的身下,有着一抹很鲜艳的红,像绽放着一朵鲜艳夺目的梅花,那样明晃晃的,映入眼内,那样的刺眼。
不知过了多久。
拓跋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冯妙莲躺在床上,发着呆。
后来,天渐渐的亮了,再后来,太阳出来了,一束柔和的阳光浮着细微的尘埃,从窗口里斜斜的照射进了卧室。
冯妙莲躺在床上,使劲的掐着自己的手,感觉到疼,床上那一抹红还在,不过不再是鲜艳夺目,而是变成了黯然无光的暗红——昨晚的情景,不是梦,是真真实实的发生过。
冯妙莲紧紧的咬着嘴唇。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她到底是什么心情。她被拓跋宏欺负,被拓跋宏强行搞“那个那个”,她也见不得,她真的是很悲伤,也见不得,她是很难过——这是早晚要发生的事,她曾想过无数次的可能性。
可是,真正发生了,冯妙莲又不能够平静下来。
她感觉到她的心,就像生出了一个洞,无边无际,深不可测,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无奈和茫然。
这种反应,使冯妙莲恨,恨拓跋宏,恨自己。
恨一切的一切。
终于,冯妙莲控制不了自己,发起恨来。她“嗖”的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赤着双脚,跑到对面的桌子,拿了上面的一只白瓷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怦”的一声,茶杯落地开花,碎片落了一地。
她捡了一块尖利的瓷片,想也没想,就狠命地往左手手腕割去。
她手腕上手血管被割破了,裂了长长深深的口子,有血,像了小喷泉那样涌了出来。血不住地流,很快的就湿了她的衣袖,滴落到地上,血红一片。
小喜儿听到响声,走进卧室来。
她看到流了一地的血,一时大惊失色,脸色变了。小喜儿惨白着脸孔冲了过来,抱住冯妙莲,惊慌失措地大声喊:“主子,主子你怎么啦?”她声音带着哭腔,又朝外面大喊:“来人呀,快来人呀——”
双蒙首先跑了进来,也像小喜儿那样,吓得大惊失色,脸色变了。
接着是好几个太监宫女都进来了,每个人都吓着了,面无人色,齐齐恐怖地叫:“主子!主子——”
倒是双蒙反应快,转过头,对着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秋菊急怒攻心的大吼:“还愣在这儿干什么?快去叫太医!快呀!”又再对画童说:“快,快去告诉陛下,主子,她……她出事了。”
这个时候冯妙莲的血越流越多,她的身上的衣服,还有地上,全是鲜红的血。她感觉到她的血快要流干了,她快不行了,她甚至感到她浑身寒冷起来,人很累很累,很倦很倦,她的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人和物扭曲着,时而远,时而近。
终于,冯妙莲一阵黑暗,身子软绵绵地跌倒了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