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来,冯妙莲老是作恶梦。
梦中上的场景极为恐怖。冯妙莲要梦中,恐怖而惨厉地叫着,一头一脸都是冷汗。然后,冯妙莲就惊醒了过来。刚把眼睛睁开,还没从梦中回过神来,冷不防的就看到一个人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
这一双眼睛,黑森森,幽磷磷。
冯妙莲再次给吓得魂飞魄散,直打着哆嗦,不禁张大嘴巴,又再发出恐怖而惨厉的大叫:“啊!啊——”
一个声音很温柔说:“别怕!妙莲,是我。”
是拓跋宏。
看到冯妙莲睁开眼睛看他了,拓跋宏便弯着腰,把她抱起来搂在怀里。拓跋宏把冯妙莲搂得紧紧的,一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在哄着孩子一样。
拓跋宏那温暖的怀抱,顿时给了冯妙莲很大的安慰,他的温柔充满了怜爱的声音,终于让冯妙莲镇静了下来。
拓跋宏捋了捋冯妙莲那篷乱的头发,轻声细语地问:“妙莲,梦到了什么?看把你吓成这样。”
冯妙莲怔怔的。
她平定心绪后,便向拓跋宏说了梦中的情境:
“我梦到你上了战场打仗了。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地上血流成河,横尸遍地。残肢断臂到处都是,有的没了头,有的断了手足,有的被拦腰斩成了几段……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然后……然后,我看到你战死在战场上。”
“我又再梦到我生了一个儿子。我们孤儿寡母的,在后宫里受到了别人的欺凌,可是我却是无力反抗。后来我还梦到,我生的儿子被立为太子,然后,我被迫上吊自尽了。”
“我梦到我对着镜子化妆,在脸上,细细的均匀的搽上了粉,涂上了浅浅的腮红,再画上了两道细长弯弯的眉毛,然后用了朱赤色的唇脂,涂在嘴唇上,把嘴唇涂得鲜艳欲滴,艳丽无比。”
“镜子中的我,鲜艳欲滴,艳丽无比,一头乌黑的头发披落了下来,穿上了一身雪白色的轻纱,没人任何饰物,就像一个凄厉而绝望的鬼。”
“然后,我走到一间屋子里。屋子的中间,安放了一把把的太师椅,上面悬挂着一条明晃晃的七尺白绫。”
“有几个太监冲了过来,不顾我的哭喊,穷凶极恶地强行把我拖上太师椅,再很残忍的把那个早已系好套扣的七尺白绫套扣套在了我的脖子,然后他们以了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猛地把椅子搬走了。”
“我一声惨叫。我的身子顿时悬空了起来,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到很难受,无比的难受,有着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接着,我的头脑“嗡嗡”地发热,耳朵里响起了“嘶嘶”的尖锐的哨声,那是耳鸣的现象。”
“再接着,是眼前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刺眼的,又迷离的白光。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然后从了身体里游了出来,飘飘忽忽的,升到了虚空的高处,再然后在半空中萎靡昏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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