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庄络斐看他,更加迷惑,“是谁?”
“叶之宸,你应该会难过吧,当年那样对她,没想到她还是活着回来了。”
蓝若灏这句话说得嘲讽味十足,也说得其他两个人明显一愣。
叶之宸怔怔地握着手里的高脚杯的底,转过脸,看着他,声音颤抖,“你什么意思?”
呵,蓝若灏心里微爽,对的,就是应该这副表情,这种语言才对。他漫不经心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袖口,“字面上的意思。”
庄络斐张了半天的嘴巴慢慢地说出那个名字,“蓝娴舒,她回来了?”
她不是死了吗,当年那件事后,她不是大出血,死了吗?
叶之宸默默地低下头,声音哽咽,念着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蓝娴舒,蓝娴舒,舒儿,”看向蓝若灏,目光微闪,“她回来了?”
“叶之宸,你有资格说出她的名字吗?”
资格……
心蓦地一下仿佛被切成了两半,资格,资格,是的,没有人比他更没有资格去叫出她的名字,即使这三个字,纠缠了他几乎每个夜晚。
很多时候,夜深人静,噩梦中醒来,额头的汗水微冷,他慢慢踱步走到阳台,远处灯火通明,夜,深的黑暗,深的安静,他却睡不着。
梦中,他一次一次地看见她,捏着那颗香软糯甜的绿豆糕,大大的眼睛,琥珀般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那个眼神那么地哀怨,似不甘不懂,又似对他的控诉。
他怎么能这样对她呢?
在一起一年的时光,欢乐幸福笑容还有不多的争吵,在他给她绿豆糕的那一刻,全部化作了毒药,一颗让她痛不欲生的毒药。
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大口大口地吞着空气,叶之宸表情狰狞,“她在哪,在哪里?”
蓝若灏露出官方浅浅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如同利剑一般尖锐,“叶之宸,你没有资格再去找她,不论以前你对她做过什么,现在的你,作为别人的未婚夫,已经没有资格再去纠缠我的妹妹了。”
叶之宸瞪着他,失去了属于他的镇静,“那你来告诉我又是什么意思?”
蓝若灏无所谓地笑笑,话语轻快,“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你过得太滋润了,”笑容渐渐敛去,雪白的牙齿好像欧洲传说中存在的吸血鬼一般诡异可怕,“叶之宸,把我妹妹害成那样,你有什么资格去幸福,不怕她半夜来找你索命吗?”
叶之宸呵呵地笑开,“这五年来,每一天我都在期盼着如果可以,让我去陪她,生也好,死也罢,让我能够赎罪。”
“那你怎么不去死,啊?”蓝若灏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接手家族事业两年就带领集团走向高潮的男人,没有一点惧怕,“舒儿被你害成那样,叶之宸,你怎么不去死……”
另一边,庄络斐跨过桌子抱住激动地简直就要冲上去砍了叶之宸的蓝若灏,“阿灏,你冷静点。”
蓝若灏任由庄络斐缠着自己,连挣扎都没有,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叶之宸,“话说的好听,未婚夫,呵,叶之宸,你有什么资格去结婚去拥有自己的幸福,我妹妹她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你去结婚,去你特马的结婚,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去死,拿自己女朋友的命去还别人的恩,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怎么不去死……”
他怎么不去死?
他也想去死,他如果能去死就好了,就不会再那么痛苦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