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夜鸿弈冷眸看向绝尘。
“贫道还算出肃亲王巳时三刻有水患。”绝尘笃定回应。
“巳时三刻?不就是刚刚?水患?什么意思?”夜鸿弈饶有兴致的看向绝尘,幽眸迸发出诡异的光亮。
“皇上恕罪,贫道只能算出肃亲王是惹了水祸,具体如何贫道还不能算的十分清楚。”绝尘谦卑回应。
“摆驾关雎宫!”夜鸿弈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继而起身绕过龙案,缓步走到绝尘身边,“如果你算的准,朕便既往不咎,留你在宫中任职,如果你算的不准......”看着夜鸿弈唇角那抹邪佞的弧度,绝尘的心已经抖如筛糠,可脸上却沉静似水。
待夜鸿弈离开,安柄山疾步走到绝尘身边。
“你怎么知道那些症状?”安柄山竖起眉毛,咬牙切齿质问。
“师兄想知道?”即便自己怕的要命,可在看到安柄山那副惶恐不安的表情时,绝尘还是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你快说!”安柄山迫不及待催促。
“绝尘偏不说,师兄别忘了,当初如果不是师兄,二皇子和绝尘怎么会输的一败涂地!”回忆往事,绝尘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
“那件事是皇后姚莫心的主意,杂家只是......”安柄山下意识想要解释,却见绝尘唇角的笑诡异幽寒。
“只是什么?推波助澜?哼!当初姚莫心有意给二皇子留条后路,是你这个阉人赶尽杀绝,才会令二皇子死在乱箭之下,这个仇,绝杀一定会替二皇子好好的讨回来!现在,安公公是不是该在前面带路?一会儿若皇上着急了,你可吃罪不起呢!”绝尘怒目相对,声音寒蛰如冰。
“你别得意,杂家偏不信你会算的那么准!”安柄山恨恨甩袖,急急追了上去,看着安柄山有些不稳的步子,绝尘知道,他在害怕。罢了,如果能宰了安柄山这混蛋,自己就算陪上这条命,也值了。
关雎宫外,夜鸿弈还没迈步进去,便听到里面传出一阵笑声。
“汀月,快来看看这只落汤鸡!哈哈!好耶!让你平时欺负婉儿,现在遭报应了吧!哈哈哈!”院落内,姚莫婉指着浑身湿漉漉的夜君清,捧腹大笑。
“皇后请自重!”夜君清愠怒看向姚莫婉,眼底一片戾气,双手紧拧着被湖水浸湿的衣角,发狠道。
“哼,本宫偏要笑,汀月,刘醒,陪本宫一起笑他!这么大的人居然掉进湖里!笨死了,哈哈哈......”姚莫婉一声令下,汀月和刘醒自然应合著大笑出声。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看本王......”就在夜君清欲动手之际,夜鸿弈突然出现在关雎宫内。
“君清啊,就算婉儿再不对,可她到底是朕的皇后,一国之母,你可不该动手啊!”夜鸿弈缓步走了过来,双手揽过姚莫婉,狭长的眸落在夜君清身上时,不禁暗自吃惊。
“肃亲王......您这是怎么弄的啊?”在看到夜君清浑身是水的那一刻,安柄山倒吸了口凉气。
“是啊,君清你一向谨慎,怎么会弄的如此狼狈?”夜鸿弈亦想知道原因。
“回皇上......臣弟路经碧水湖时看到一件衣服在湖上漂,当时以为有人落水,所以......却不想是皇后的恶作剧!”夜君清愤然看向姚莫婉,恨声道。
“哦?婉儿,这是怎么回事?”自封后以来,夜鸿弈一直未来过关雎宫,不是因为他不想念怀里的可人儿,正如绝尘所言,有些事,他力不从心。
“皇上......婉儿只是想替皇上试试肃亲王有没有同情心,嗯,他有!”姚莫婉一本正经解释道。
“皇上!”夜君清闻声,顿时气血上涌。
“罢了,君清该不会和婉儿一般计较吧?对了,君清,你且看看这个人是谁?”夜鸿弈转眸看向绝尘时,正看到绝尘躲在安柄山身后。
“绝尘,还不过来见过肃亲王!”夜鸿弈幽眸转向绝尘,暗中注意两人的反应。
“咳咳......贫道绝尘叩见......啊—”就在绝尘俯身之时,只觉面前一阵凉风,下一秒,绝尘只觉鼻梁似是塌了下来,血汩汩涌出。
“妖道!你居然敢从清风观出来!这可是你自己找死!”夜君清二话没说,抡起拳头挥了上去,即便绝尘鼻下喷血,夜君清依旧不满意,大步冲上去抓起绝尘的衣领。
“住手!夜君清,你眼里可还有朕!”夜鸿弈佯装嗔怒厉吼。
“皇上!您忘了他是怎么妖言惑众了?是怎么让父皇放您和君清的血了?难得他敢走出清风观,这回君清不打的他满地找牙,誓不为人!”夜君清怒发冲冠,趁着夜鸿弈愣神儿的空当又给了绝尘一拳,直打的绝尘的门牙随着鲜血飞了出来。
“皇上......救命啊!”此刻,绝尘才真正尝到什么叫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的滋味。
“够了,君清,绝杀是朕请回来的国师!你不可无礼!”夜鸿弈一语,众人皆惊。
“皇上,他是妖道!”夜君清悲愤提醒。
“皇上,肃亲王所言极是啊,此人留不得......”安柄山没料到夜鸿弈居然会封绝尘为国师,心底顿时凉了半截。
“都闭嘴,他是不是妖道朕自有办法辨别,绝尘,如今皇后娘娘就在这里,你且为皇后娘娘卜一卦,朕想知道皇后的命数!”夜鸿弈大声喝道。
“贫道遵命。”绝尘不得已用袖子抹净脸上的血,恭敬走到姚莫婉面前。
“皇上......”姚莫婉下意识后退,怯懦着躲进夜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