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夜君清走至门口,姚莫婉几乎顺移至房门处,猛的抬脚,狠狠踹向房门。眼见着房门有了裂痕,夜君清庆幸这一脚不是踹在自己身上。
就在夜君清茫然站在门外不知何去何从之时,房门复启,姚莫婉一脸冷漠的站在夜君清面前。
“莫婉是要嫁给寒锦衣了!”语毕,房门再次传来轰隆的声音。心,猛的一紧,似被人生生将里面的血抽干,顺间萎靡,干瘪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夜君清无力倚在墙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踏着鹅卵石铺砌的甬道,夜君清茫然无依,身体摇晃着向前,耳畔一遍遍回响着姚莫婉的话,姚莫婉要嫁人了?这是梦么?是梦吧……
翌日,济州行馆热闹非凡,大齐,楼兰和大蜀分别派使者送上贺礼,值得一提的是,楼兰和大蜀的使者分别是库布哲儿和楚漠信。
原本被夜君清搅和,姚莫婉昨晚睡的并不算好,可在听到楚漠信入了行馆后立刻就振奋了。
“娘娘,小寒王怕是现在还在生您的气,您这么急着去见,怕是不好吧?”汀月替姚莫婉梳起飞云髻,忧心开口。
“若是被皇甫俊休抢了先,就更不好了,快些。”姚莫婉催促着,随手自桌上选了几支珠钗递给汀月。汀月虽不明所以,却也加快速度。于是在姚莫婉的争分夺秒下,终是先皇甫俊休一步见到了楚漠信。
“本宫就知道漠信最惦记本宫了,这段时间不见,好像又长高了呢!”眼见着厢房里的楚漠信板着脸坐在那里,姚莫婉眉眼皆笑,上前便欲抚楚漠信的脑袋。对于楚漠信,那种母子之情早已入心。
“别碰本王!你这个大骗子!本王才不会惦记你!本王再也不会惦记你了!”上次楼兰,姚莫婉不告而别,楚漠信着实气的不轻,若不是库布哲儿好生劝解,楚熙又着急让他回去,他早就顺路追到济州了。
“不管王爷怎样,本宫心里可是一直都有王爷的!”姚莫婉捋着毛,笑意渐浓。一侧,库布哲儿绕过来拉着姚莫婉坐了下来,
“那莫婉姐姐心里有没有哲儿啊?”比起楚漠信,库布哲儿显然没那么计较,不过姚莫婉知道,楚漠信计较,是因为他在乎。
“当然有啊!莫婉心里就只有你们两个。”姚莫婉抬手刮了下库布哲儿的琼鼻,心忖能娶到库布哲儿这样的女子,当真是漠信的福气。
“她倒是想有别人,可惜别人心里没有她,哼!”楚漠信悻悻看向姚莫婉,冷哼道。姚莫婉柳眉挑了挑,忽然觉得孩子真是不能惯啊!不过此番她有错在先,底气自然也足不起来。
“小寒王,当日娘娘之所以不告而别,全都因为皇甫大人泣不成声,泪如雨下的乞求娘娘带他回济州见桓采儿,若非如此,娘娘怎会爽了小寒王的约,至于没打招呼,那也是皇甫大人的意思,若是让小寒王知道,王爷铁定不会让他去济州的!您也知道,我家娘娘素来心善,又岂会眼见着皇甫大人有求,却无动于衷呢!”汀月将姚莫婉来时交代的话,一字不差的讲了出来,心里却对皇甫俊休生了几分同情,想必皇甫俊休身上棍伤未愈,又要添新伤啊。
“汀月!不可乱说!”姚莫婉佯装嗔怒的看向汀月。
“奴婢只是不想让小寒王误会您,奴婢知错。”汀月登时垂眸,其状甚是委屈。
“真的?”楚漠信挑着眉,狐疑看向姚莫婉。
“看吧,哲儿就说莫婉姐姐是有苦衷的!”未等姚莫婉开口,库布哲儿便已扬头看向楚漠信。姚莫婉微微一笑,表示认同。
“该死的皇甫俊休,看本王怎么收拾他!”楚漠信发狠道,拳头攥的死死的,看着楚漠信眼中迸射出来的寒光,姚莫婉忽然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呵。
不过有些时候,姚莫婉觉得皇甫俊休之所以经常背黑锅,全赖点子背,譬如此刻,楚漠信才说要教训他,他便神降般出现在了厢房门口。
“俊休叩见寒王!叩见昭阳公主!”皇甫俊休满目星光,一脸欢喜雀跃。
“你还有胆在本王面前出现?”楚漠信正在气头上,看到皇甫俊休,自然没什么好语气,皇甫俊休闻声微震,不过在看到姚莫婉的那一刻,心底顿生凉意,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其间。
“俊休不知……何事触怒了王爷?”皇甫俊休忐忑看向楚漠信。
“抗旨欺君!父皇分明让跟护在本王左右,是谁让你回济州的?”楚漠信一语,皇甫俊休顿时看向姚莫婉,彼时姚莫婉亲口告诉他已经替他在楚漠信那里打过招呼了!
“皇甫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当初怎么没跟漠信说一声呢,凭你对漠信的了解,只要你开口,漠信会拒绝?”姚莫婉神色悲悯,语露责备。
皇甫俊休这个恨呐!如果可以,他真想马上站起来冲到姚莫婉面前,狠狠弹她一百个脑瓜崩儿!再狠狠拍到墙上,任谁都别想抠出来!
“皇甫大人,有娘娘在,相信小寒王不会重罚您的!”一侧,汀月见势不,当即递过话去,言外之意便是除了承认,他别无选择,若是拉娘娘下水,娘娘不会有事,不过他可就连个求情的人都没了。
“俊休知错,求王爷责罚!”皇甫俊休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打碎牙朝肚子里咽,委屈到家了!
“都是你!坏本王好事!来人,把他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楚漠信又岂是能得罪的主儿,一语闭,姚莫婉顿时噎喉,一百大板,这是想要皇甫俊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