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兰也不否认,语意含糊的道:“是与不是,君上自己去猜吧。”
东陵无绝也不再多说,只拥紧了她。是与不是,对他而言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只有她是真真实实存在于他身边的,这就够了。
次日,邬江县又来了两个生人,被东陵无绝接进了住处。这两人正是自行宫赶来的焰风以及宫中的王御医,东陵无绝吩咐王御医入内为沐兰诊脉,却和焰风另寻了一个僻静的谈话处。
焰风见四下无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呈上,道:“这是国师大人的书信,并叮嘱属下提醒您一句,您所预料的事已经开始有动静了,还请您务必尽快赶回京城。”
东陵无绝直接拆了信函看了看,道:“朕还要在此多留几日,相信他能够应付。”
也许是莫言多叮嘱了几次,焰风还是慎重的补充道:“此事关系重大,还请君上以江山为重。”
“朕自有安排。”东陵无绝收好了信函,道:“你既来了,便再替朕跑一趟吧。”说着,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焰风一听,顿时变了脸色,未敢迟疑,应了声便走了。
御医诊断的结果与上一次沐兰在李府时大夫所说的相差无己,虽然风寒已好,身子底却大有亏损,不太乐观。御医奉劝沐兰最好是立刻回宫调理医治,东陵无绝见她沉默着半天不说话,竟也不勉强,只叫王御医开了方子让她先服用着。
第二日下午,省城调派的人马便赶到了,沐兰住的地方离府衙也就一条街的距离,未出门也听到了百姓围挤看热闹的喧哗声。东陵无绝不知上哪去了还没回来,沐兰本不欲理会,那喧闹声没一会竟朝着她这边而来。
“钦差大人,江中太守陆敬元陆大人到了,听闻钦差大人在此,特来求见。”衙差的声音在门口处通传着。
沐兰本不欲过多的在官员面前露面的,尤其是官职越高的官员,越容易惹来麻烦。可眼下东陵无绝不在,人又到了门口,便只得迎了出去。
门口站满了人,为首的人高大魁梧,官袍着身,身后跟着几十个士兵,看热闹的百姓都被驱散到十几米外去。见沐兰出来,那官员将她上下一番打量,道:“你就是钦差?”
这人眼里没有半丝敬意,语气甚是轻蔑。沐兰隐隐感觉出他的敌意,不动声色的应道:“你就是江中太守陆敬元陆大人?”
“正是本官。”陆敬元昂着头,鼻孔一翻,道:“来人,把这个假冒钦差的女人给本官抓起来!”
他身后的士兵立刻闻声而动,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沐兰押住。负责带路的衙差顿时慌了,忙道:“陆大人,您误会了吧,这位真的是钦差大人,她身上可是有君上钦赐的金牌的。”
陆敬元一把推开了他,道:“本官为官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女人能做钦差的,她糊弄你们这些草民也就罢了,休想瞒过本官的眼睛。更何况,眼前这女人可是朝廷的钦犯,谁敢阻拦本官办公,一律以同犯论处。”
沐兰就知道,这件事迟早会给她惹来麻烦,却没想到这麻烦会来得如此之快。不过,这个陆敬元一来就抓人,还是让她有些质疑,不禁辩道:“陆大人,你连我的金牌都没看过,便说我这钦差是假的,我倒还怀疑你这江中太守是冒充的呢。”
看热闹的百姓对这突发的变故本就已经议论纷纷,听沐兰这么一说,顿时也激动起来,道:“没错,我们可从来没见过什么陆大人,可不能凭你们几句话便将钦差大人带走。”
说话间,已经迅速传出话去,不出一会,便有人带着干活的锄头铁锹前来,将这些官兵团团围住。
“你们这些刁民,这是要造反吗?”陆敬元横眉一瞪,怒视着众人,“你们要凭证是吗?那就都睁大眼睛看好了。”说着,自怀里掏出一卷皇榜展开来。
皇榜上画着沐兰和清舞的画像,榜上明明白白写着朝廷钦犯几个大字,下面还盖了东陵无绝的大印。
百姓们虽然识字的不多,却还是知道悬榜揖拿意味着什么,一时都不敢置信的看向沐兰。陆敬元见此,鼻子里冷冷一哼,道:“看到了吧?这可是君上发布的皇榜,你们还不给本官通通让开!”
沐兰瞥了一眼那张画榜,顿时直想拍头。东陵无绝这家伙可要把她害苦了,既然他都亲自追来了,为什么不把皇榜给撤了啊?这可真是无枉之灾。
人家既是有皇榜在手,抓人便是理所当然的事,沐兰叹了口气,道:“那我就先随你们走一趟吧。”既是东陵无绝惹来的事,回头等他来赎她好了。
陆敬元得意的一挥手,道:“带走!”
“钦差大人……”围观的百姓这才回了神,竟站在原地谁也没有让开。
证据确凿之下,他们竟还把她当钦差看待,这让沐兰意外之余,也很是感动,出声安抚道:“大家放心,这只是一场误会,等我朋友回来,自然会想办法为我澄清的。”
众人这才迟疑着退散开来,等沐兰被那群士兵押着出了人群,陆敬元手一挥,道:“二队的人通通留下,等她的同伙回来,一并给我捉了。”
“是。”十几个士兵齐齐应着,分散开来,留守在了门口。
剩下的人押着她又往前走了一段,那里竟已停好了几辆马车。到了马车跟前,立刻有人拿了副枷锁给她拷上,将她塞进了马车。
“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沐兰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们该不会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