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拓跋凌云也是有备而来,虽然不知道东陵无绝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他还是很快便镇定下来,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既然你们东陵君上已经向我国致歉赔偿,那,我们也没有不放人的道理。”
说着,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去,把那位西楚国的德妃带过来。”
侍卫应了一声,看也没看沐兰一眼,便往山里走去。沐兰在一旁看着,心里已然隐约猜到拓跋凌云的用意,却也不说话。
果然,不一会,便有几个侍卫押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女人自山林里走了出来。那女人面容清丽,颇有几分冷艳,也不知道拓跋凌云自哪找来的。
焰风离得近,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沐兰的,现在见拓跋凌云押了个陌生女人出来,眉眼顿时一冷。
拓跋凌云只当没有看见,指着那女人道:“人就在这儿,今天我就当着我们两国将士的面将她送还给你们西楚了。回去告诉你们君上,只要他愿意,我们两国还是可以继续交好。”
焰风冷声一笑,道:“拓跋太子,你随便找个人出来冒充我们德妃娘娘,是太不把我们西楚国放在眼里,还是当我们这些人都是傻瓜呢?”
“冒充?”拓跋凌云无辜的挑了挑眉,道:“这位御使的意思是说,这姑娘不是你们的德妃?”说到这里,故作惊讶道:“可擅闯有穷国,害死我皇兄,屠杀我数百侍卫的人明明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她也自称是你们西楚国的德妃,难道还有假?”
尽管他演技一流,焰风却懒得与他作戏,直接看向沐兰,道:“真正的德妃就坐在你旁边,拓跋太子,今天大家可是来谈正事的,玩笑就开到这吧。”
拓跋凌云笑意也一冷,道:“开玩笑的是你吧?旁边的这位可是我未来的太子妃,与你们西楚没有半点关系。”
焰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沐兰,道:“是与不是,你敢不敢让她自己来说?”
拓跋凌云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对沐兰道:“这位御使执意要将你认做德妃,看来,只有你亲自跟他解释一下,他才会死心了。”
沐兰眼神淡淡的转到了焰风身上,唇角优雅的一扬,道:“他没有骗你,我的确不是什么德妃。”
从东陵无绝亲口否决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何况,萧翼的死,以及他召告天下宣布她病逝的圣旨,这些都是不可逆的事实。她,再不是过去那个沐兰,更不是那个他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女人。
“德妃娘娘……”焰风没有想到她竟会否认,事实上,眼前的沐兰虽然与他所认识的那个德妃生得一模一样,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淡漠的语气,妖娆的眼神,与过去那个娇俏狡黠的德妃截然不同。尤其是那股自骨子里透出的邪冷气势,有那么一刹,让他想到了君上。
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了吗?这世上竟还有生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他不信。
“德妃娘娘,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就算您与君上有什么过节,可以回去与他慢慢商酌。君上为了您,可是甘愿顶着整个朝野的反对之声,用北裕城来换您的安危,您可不能辜负了他这番心意啊。”
若是在以往,沐兰也许早就动容了,可现在……她只是不以为然的笑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道:“你家君上真是病了,不能来吗?”
这话若是其它人问,焰风自是会无比坦然的应答。可问话的是沐兰,尤其是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思的眼睛直视着他,他不由得便迟疑了片刻,才道:“是,上次您一走,君上便落下了心疾,这几日太过操劳,旧疾复发。君上本是坚持要来的,是属下等实在不放心,所以……”
心疾?他那样的人,也会这么容易生病吗?沐兰心底滑过一丝淡淡的酸痛。然而,想到自己曾为他而有过的心痛,又岂是这区区心疾能比?便不禁有些不屑的笑了笑,轻描淡写般道:“那真是遗憾,他若是在这里,应该就能辩出,我真的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德妃,我也不想掺和你们和有穷国的恩怨,你们还是自行解决吧。”
从焰风刚才那片刻的犹豫里,她已经可以肯定,东陵无绝多半是来了的。他本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以他的头脑与心计,拓跋凌云打的什么算盘,他应该早已了然于胸,又怎会将自己放在明处,任由人摆布?
想到这里,她视线状似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焰风所带来的人马,却并未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怎么样?这位御使,现在你该可以死心了吧?”拓跋凌云对沐兰的回答甚是满意,对焰风道:“你们要的人我已经带来了,不过你们若非要咬定她不是真的德妃,我可没有办法。我看,你们就先将人带回去问问你们君上,如果这其中还有什么误会,咱们再约时间协商,如何?”
焰风犹豫的看了一眼沐兰,本以为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才故意否认。但看她眼神冷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神才坚定下来,道:“拓跋太子,你这玩笑可就开大了。当初可是你们有穷国言之凿凿的向我西楚问罪索赔,现在却随便找了个女人出来顶替,还反咬一口,我西楚国受此大辱,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回去转告你们国君,让他准备应战吧。”
说着,缰绳一勒,便准备带人返回。
拓跋凌云眸光倏沉,道:“我已履行了与贵国的约定,分明是你们要伺机生事,既然你们西楚执意要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