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道:“奉劝你一句,不要和旻亲王走得太近,宫里的禁忌你应该很清楚。”
自从上次的解毒事件之后,沐兰对他也颇有了些好感。但此刻听他这么说,心里很有些莫名,不由得笑道:“国师想多了,我和旻亲王并不熟。”
莫言摇了摇头,“你认为君上今天会无缘无故对你发脾气?如果不是有人在他跟前说了什么的话。”
沐兰心中一震,又回想了一下今天的场景,自己和东陵应弦并没有什么越矩的地方啊。至于有人跟他说了什么……想到那天碰上东陵应弦时,荣紫璇那狐疑的眼神,难道是她?
“难道说,君上突然要给旻亲王赐婚,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我以为,你现在应该没有闲情关心别人的事才对。”莫言唇角浮起一丝浅笑,语气较之先前温和了些,“君上似乎有些生气,我看你还是早些想对策吧。”
想到之前东陵无绝那个威慑的眼神,沐兰顿时头皮发麻。更荒谬的是,她一个不小心,就想到了某些男人惩罚女人的典型画面!
随即意识到面前还站了个能看透人心的妖孽,沐兰脸唰的红了,忙收回思绪,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能知道你的立场吗?”
莫言眼里的笑意多了些意味深长,想了想,才道:“也许,等你真正信任我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
又玩神秘,沐兰虽然心里有些恼,却也拿他没办法,只得满怀心事的回了自己的锦福宫。
提心吊胆的想了一整天东陵无绝可能会如何发作,结果,直到她熟睡之前,东陵无绝都没有来。
第二天,依旧如此。
于是,到了第三天,沐兰悟了。自己定是傻了,凭什么就认定东陵无绝会马上来找她呢?说不定,把她晾在一边才是他的惩罚方式呢?毕竟,从入驻锦福宫那天东陵无绝来了一趟后,便再没踏足过,这让华妃和淑妃等明里暗里也用不屑的眼神看她,对后宫的女人来说,这应该算是最好的惩罚了吧?
听佳茹姑姑说,东陵无绝这两日都宿在皇后的凤倾宫,这就是最好的说明。
按说,她应该松一口气才是,然而,心里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直到孟依青告诉她,秋狩的随行名单定下来了,里面没有她的名字时,沐兰才终于明白这不对在哪里。
该死的东陵无绝,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我提了好几次,他只说你身体还没好,不宜随行。”孟依青无耐的说着,“真看不出来,这小子醋劲这么大。话说,这都过了好几天了,你还没有摆平他吗?”
沐兰摇了摇头,也懒得纠正她说的“吃醋”的问题。东陵无绝这摆明了是在等她去求他呢,没准求了也不会应,她才不要如他所愿呢。
孟依青踌躇了片刻,又道:“有件事,说出来你别怪我。那天游湖,是莫言嘱意我将东陵应弦引过来,说是受人所托,不想让他成天闷在晴天水榭。我想着这不是什么大事,便没跟你说。看来,莫言并不相信我,这次他把咱俩都算计上了。”
“你是说,是莫言设计的这一切?”沐兰有些不敢置信,如果是这样,莫言提醒她的那些话又算什么?故意设计害她,又假惺惺的来骗取她的信任?
把那天莫言说的话跟孟依青又说了一遍,孟依青也有些不解,“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想骗你也为他所用?”
这倒也不无可能,可是,沐兰心里又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她可以相信这个人。这种直觉很可怕,却也很强烈。
孟依青见她不说话,越想越觉得是自己猜的那样,“如果是这样,那我更不能让你一个人留在宫里了。不如,你今天还是找东陵无绝好好谈谈吧,说几句好话,跟他服个软。总之,想尽一切办法先让他应下再说。”
跟孟依青商量几个时辰之后,沐兰终于制定了一套完美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