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沐兰心里暗呼倒霉,好不容易这位爷才平息了怒火,这会怕是又要不好过了。
“这个……的确是他的东西。”这么大块牌子挂在脖子上,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到了,沐兰只得承认。
“不是说不认识他吗?”东陵无绝逼近她,“怎么现在连信物都有了?”
沐兰连忙摇头,道:“这不是信物。”想了想要怎么解释,眼睛却心虚的有些不敢看他,“是……那些追杀他的人要抢这个,他让我暂时替他保管一下。”
相比她的慌乱,东陵无绝此刻倒是相当的冷静,冷静得有些可怕,“哦?他就这么相信你?”
“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或许他是怕打不过那些人,被他们抢了去,所以……”沐兰第一次发现撒谎也是件超废脑细胞的活。
“是吗?”东陵无绝笑了笑,只是不知算是嘲笑还是冷笑,“那么,他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沐兰被他这么步步逼问,脑子早已有些乱了,却还不忘理了理思绪,道:“就是逃出行宫的时候……”
东陵无绝似是在斟酌着她话中的可信度,又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你没有在骗朕?”
沐兰心里一阵怦怦乱跳,其实,她并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尤其还是在他的注视之下。
他这么笃定的语气,似是抓到了她什么把柄一般,差一点,她就忍不住想要索性说实话算了。然而,一旦她说了实话,汐枫就有可能被东陵无绝抓回去,哪怕多骗他一天也好,绝对不能说。
这样想着,沐兰深吸了一口气,迎视他,道:“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
东陵无绝那双迷人的凤眸一点一点眯了起来,沐兰顿时觉得整颗心也随着那两汪渐渐变窄的深潭而揪紧。
“你知道的,在你们落水之前,有好些侍卫都和他交过手,朕只要随便找个人来问问,便可以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说着,他很是玩味的捉过她的下巴,暖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现在,你还确定你说的是实话吗?”
沐兰整个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看来,她果然是不适合和他这种狡猾的男人打交道的,这人脑回路不是一般的快,竟能这么轻易的找出她话中的漏洞。
“那……那可能就是我记错了。”沐兰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东陵无绝竟也不恼,仍是那么轻快的语气,笑道:“那这么说就是在他跳河以后给你的了?”
此刻,沐兰已经发现自己漏洞百出,索性咬紧了唇不说话。
“那,让朕来猜一猜。”东陵无绝像是在跟她玩猜字谜一般,耐心的道:“当时河流那么急,那种生死未卜的关头自然是不可能。那么,就是在你们上岸以后是吧?”
“也或许,当时河水太急,我随手从他脖子上抓下来的。”沐兰不服气的垂死狡辩。
“你看清楚。”东陵无绝捻起栓在木牌上的绳索,悬在她眼前。
沐兰只看了一眼,顿觉自己还真是被他逼傻了,连这么没技术含量的谎话也想得出。栓着木牌的绳索完整无缺,哪有扯断过的痕迹? 江山为聘:爱妃,别走
东陵无绝却并没有就此放过她,不紧不慢的继续道:“既然当时你们已经脱离了危险,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他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吧?”
这个人简直就是魔鬼,在他句句紧逼之下,沐兰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
此时,东陵无绝却收起了眼中的精睿,转而失望的凝视着她,凉凉的道:“你说,你还有哪句话是朕可以相信的?”
说着,一把甩开了她的脸,转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不知为何,他最后那个眼神竟让沐兰整颗心都仿佛被人一下抽空了一般,失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他其实早就看出她在说谎了吧?这么一层一层揭穿她,让她退无可退,最后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虽然,在他怒斥她的罪行,说她是一个满怀心机的女人时,她就曾因为他的不信任而痛过,却远远不及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