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君定睛看去,说话的是一名身穿藏青色长衫的男子,三十岁不到的样子,青白色的面具下,一双眼睛冷静而睿智。
那男子走上前来,将握着扇子的手与另一只手相合,一躬身,行礼道:“亭榭。”叶思君也回礼道:“满月。”
亭榭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轻蔑,说:“还是等姑娘胜了我再用这‘满月’的名号吧。”说着,人已经欺身上前,手中的扇子直指叶思君的脖颈。
叶思君淡淡笑着,急速退后三步,一个侧身,顺势将他的手牵住。亭榭本不以为然,一个小姑娘罢了,能有多少力气!可是当他被叶思君牵住手腕的时候,却感受到了无法抗拒的力量,被带的向前一扑,险些摔倒。
第一次碰撞,优劣显而易见。
亭榭这才认真起来,“哗”的一声打开了扇子,回身就向叶思君割去。叶思君眼见着那柄扇子袭来,微眯了眯眼睛,轻喝一声:“竟是个用毒的。”便一个下腰,躲过扇子的同时踢向亭榭的下三路。亭榭一个借力,整个人腾空翻起,扇风转下,貌似是袭击叶思君的面门,实际上却是一个前翻,越过叶思君而去。
那亭榭的扇子上挟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叶思君学习医术多年,一闻便分辨出是一种毒,自是不敢硬碰,只能将身体弯曲到了极限,放他过去。奈何那亭榭落地后似乎是依仗着扇子上的剧毒,招招直向叶思君劈去。
“唰”的一声,叶思君拔剑出鞘,银光闪烁间,却不知道她是怎么动手的。亭榭只觉得手上的力气似乎被卸了,待到反应过来,凌厉的剑锋已经指着他的脖子,而他原本在手中紧握的扇子,此刻正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
亭榭睁大了眼睛,台下众人也睁大了眼睛,他们都认得,那把剑,正是前任满月的影月剑。
叶思君却并不为这样的场景所动,面具背后的面孔无一丝波澜。她利落地收了招,从腰间取出一只玉瓶,滴下一滴液体在指尖,然后用那根手指细细摩挲着手中的剑。“凭你也配污了我的剑!”她清冷的声音响起,却并不抬头看亭榭一眼。她是生气了,懊恼自己居然让影月剑沾了毒物,也对于这传说中的五堂第一竟是一个靠毒获胜的人感到愤怒。她没有一剑杀了他,不仅仅是作为堂主,更多的,是不屑于杀他。
亭榭想要反驳,却知道自己技不如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终只是悻悻地收拾了零碎的扇骨,下台去了。
叶思君静静地擦拭完影月剑,收剑入鞘,却余怒未消,看向众人,道:“下一个,或者你们一起来?”
一起来?五堂众人都愣住了。虽然从刚才的一役中,他们见识到了叶思君的狠厉,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她就那么自信?
容不得多加考虑,七个人对视了一眼,走上前来。那七个人都穿着深蓝色的武服,戴着白色面具,似乎是一个团体。为首的一个人开口道:“五堂七门主,领教。”
叶思君见这七个人倒算得上一身正气,微勾了勾唇角,道:“满月领教。”
那七个人迅速上前,在叶思君周围排列开来,是外四里三的阵势。七人皆是用剑,内外层不断变幻着,剑招从四面八方向叶思君袭来。
这样的场景她曾经见过,正是那群刺客围攻叶萦的时候用的战术。至于破敌之法嘛……叶思君眸光一暗,纵身跃起,抬脚踢在其中一人的剑尖,打落他的剑的同时也借力跃出了包围圈。一旦破掉了包围之势,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叶思君两掌击出,场上便只剩下了五人。但这五人也算得上是反应灵敏,又重新将叶思君包围了起来。
再用刚才的方法显然是无济于事,只见叶思君的手往腰际一抹,眼角闪过一丝光芒,电光火石间,五人齐齐倒下。
正是叶思君的暗器,木莲花开。
叶思君这些年来虽然一直在繁忙地学习各项技艺,但又怎么会忘记自己擅长的暗器呢?她是女子,蛮力不敌男子,暗器自然是一个很好地选择。这名为“木莲花开”的暗器,是她修习木莲心法时想到的。暗器原本的形态不过是一个个花苞的样子,此时发出,只能造成较轻的伤害,若是打中穴道,便可使人陷入短暂的麻木。而注入木莲心法的内力后,花苞便会开放,花瓣尖端化为根根银针,一旦入体,便会造成花朵本身大小十倍的创口,丝丝入脉,牵一发而动全身。
叶思君是本着立威的目的来的,自然不会伤害他们,不过是以花苞击中了他们的穴道。她此刻气也消了,走上前去,一一为他们五人解穴,并收回了自己的木莲花开。
之前被她两掌打出的人这时也迎了上来,他们倒是伤得更轻了一些,便扶着其余五人走了回去。七人都是说得上的人物,心中也都明白叶思君是手下留情了的。这样精准的暗器,伤人却不杀人,显示的不仅仅是她的武功,更是她的胸怀。为首的那人向叶思君抱了抱拳,道:“姑娘好功夫,今后我五堂七门主都听凭姑娘差遣。”
他这样说着,人群中却有人不愿意了。“你们七门主技不如人败了也就罢了,我们九门可不答应!”却是三个人的声音。
只见三个人走上前来,其中一个老者道:“我们是九门三代,便来与你这娃娃会上一会!”
九门?叶思君暗暗觉得头疼起来:这五堂究竟有多少门!九门三代,莫不是说一家三代都到了吧。她仔细看了一眼,还真的是一个老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