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的人来,问起与他同车的李学森的时候,只听闻李学森只是受惊过度,坚持要自己回府。吴瀚昏迷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想必李学森此时已经回到府中了。
吴瀚心中冷笑一声,不说他被打晕前看到的那一幕是否真实,光是他昏迷过去,李学森却是不管不顾的直接自己先行离开,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人膈应的了。就算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但是这样的合作伙伴,也的确让人担心。现在他可以毫不顾忌的就先行脱身离开,谁知道是不是在哪一天遇上困难的时候,他会不会毫不犹豫的就出卖自己。
不管如何,他现在也没心情去管李学森如何。
“可打听到殷三少和关大人身在何处?”不可否认,吴瀚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殷浅之!若是意外倒也罢了,可要说有人刻意算计,思来想去,恐怕也就是殷浅之会这么做了。虽然,他一时间也想不通殷浅之为何要这么做。
说起这二人,来回禀的手下的语气也有些沉重起来:“主子,此事怕是难以善了了。”
当下也不停顿,快速将事情的经由说了一遍。
原来那失控的马车的确是跟殷浅之和关白所乘坐的马车迎面撞了个正着,那马车当时就撞毁了。殷浅之醉了酒,本就反应迟钝。那关白虽说因为游学的经历身手比寻常人矫健一些,可事出突然,他又是个重情义的,哪愿意放弃殷浅之自保?护着殷浅之的下场,就是两人一个都没逃出来。
吴瀚的心猛然揪成一团,顾不得自己头晕脑胀,吴瀚一把拽住跟前的手下,厉声追问:“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殷三少现在在哪里?快说?”吴瀚甚至都说不清此时此刻自己心里的那种绝望到底是怎么来的,脑中隆隆作响,那种踏在悬崖边上的感觉,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手下也没去想主子为何只担心殷三少,只立刻回道:“属下无能,人在殷家,属下手下的人不敢去殷家查探。不过几个太医都去了殷家,皇上也下旨让几个太医就在殷家照看着,想必情况有些紧急。”
吴瀚的心尖猛然一颤,深吸一口气,好容易才稳下心神,冷声问道:“说,到底怎么回事?”这么快就能接回殷家去,难道真的是殷浅之刻意安排好的?
那手下这才详细的解释起来。
那两辆马车对撞之后,车毁人伤。可那马儿还在疯狂当中,眼见着错乱的马蹄就要往人身上踩去,亲王穆战北和王妃正好路过,虽不知道差点丧命的是殷家三少,不过有亲王出手,那疯了的马儿到底还是被击杀。等亲王妃殷桑落发现受伤的竟是自家三哥之后,当时就跟疯了似的,红着双眼操起刀子就想把那车夫给杀了偿命。最后还是被亲王劝住了,先把人放上马车送回殷家。亲王又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太医速速赶往殷家,亲王妃则是亲手捆了那车夫,直接拖着也跟着回了殷家。
殷家又不是寻常之地,在宫里要打探点消息都不是什么难事。可殷家上下看似松散,实际上近乎是一块铁板,一旦进了殷家的府门,想要打探到消息可就难了。到目前为止,吴瀚手底下的人也是半点消息都没打探道。
“那车夫也给亲王妃给带走了?”吴瀚眉头微皱,后脑勺还是突突的跳着疼,说话都有些缓慢下来。
“是!若不是亲王阻止,亲王妃差点就当街杀人。”饶是如此,亲王妃在把人拖走之前,也是狠狠的抽了两鞭子。那嚣张霸道的姿态让人侧目,不过也让人感受到了亲王妃的愤怒。
吴瀚闻言也是眸色微沉,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起来。
首先,要立刻将自己从这件事当中摘除。他们四人当时在逍遥楼喝酒,他们都没有刻意的隐瞒,殷家只需去问上一问,就立刻能调查到事实。一辆马车足够四人乘坐,偏偏他主动提出要分开走。然而,他和李学森的马车安然走过,出事的就是紧随在后的殷浅之二人。怀疑此事与他有关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有几个人会相信这只是个巧合?更何况现在躺下的是殷浅之,吴家跟殷家不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为这件事怀疑上吴家,也无可厚非。
其次,要暗中调查一下李学森在这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四人一同出来,殷浅之和关白受伤,生死不知。他被人偷袭,而且偷袭他的那人根本就像是李学森。唯独李学森一人只是“受惊”过度,不管怎么看,这其中都有点猫腻。当然,这也不排除李学森是被人刻意陷害,所以才让他成为唯一一个没受伤的人。
最后,他让人一直盯着殷家和殷桑落。若是那个车夫没被带走或许还能找到什么线索,不过现在人落在那个做事毫无章法极度乱来的殷桑落手里了,再想要从那人嘴里掏出点什么来恐怕是难了。不过暂时也先盯着再说,难保能打探到点意外的消息。
吴瀚只是被硬物砸到了脑袋,请来的大夫说了许是被马车撞到的。不过吴瀚自己心里有数,他是被人砸的,而不是被马车撞到的。
等后脑勺不是那么疼了,吴瀚缓了缓气,让人备上马车,直接去了殷家。
殷家倒也没将他拒之门外,至少殷宁之和殷桑落还能露个面。
“你来做什么?”桑落的语气显然不是很好,知道内情的她看到吴瀚还能活蹦乱跳,自然高兴不起来。
“落落!”殷宁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激动,这才看向吴瀚,惯来有笑意的面上此时显得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