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回了铺子,其实不过只是拿回了地契房契而已。桑落心知肚明,当年殷老夫人本着家和为贵的想法退了一步之后,小李氏顶上没了婆母压制,就能将自己的势力发展遍布到了整个殷家。而今不过只是几个商铺而已,以小李氏的手段,想要紧紧的拿捏在手中,实在只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
等回了十月斋,见宝瓶放好账册,跃跃欲试的像是要查账,忍不住嘴角勾了勾:“宝瓶这是要做什么?”
宝瓶瞪圆了眼睛:“查账!”
桑落忍不住笑出声来:“为何要查账?”
宝瓶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茫然之色,账册都拿到手了,为何不查账?
莲心见她满头雾水的样子,忍不住叹气,解释道:“小姐的意思是,这些账册怕是没有查的必要。”
宝瓶没反问,不过那一脸呆样,看也知道她是没明白。
桑落笑了笑,也没解释,让莲心把账册先放置在一旁,等她有空的时候慢慢看就是了。
以小李氏的为人,自然是会未雨绸缪。就算不知道她会忽然要求拿回商铺,可小李氏从一开始就会留下后手,在账册上做手脚。这些账册其实没多少可看性,如果能拿到那些商铺管事手中真正的账册,那才是她能用到的。
不过她现在根本没有可以用的人,而且,眼瞅着着六月就要到来,她要做的,迫在眉睫的事情,可是别有其他。
“莲心,二少爷可在府中?”桑落想来想去,这件事能帮她还能信任的,也只有殷家二少爷,殷宁之了。殷远之太忙,殷浅之是个小书呆,虽然馅儿是芝麻的,有点小腹黑。不过他平日里是需要去进学的,实在是没时间。只有殷宁之这位二少爷现在无所事事,找他帮个忙总是可以的。
莲心着小丫鬟去前边问了问,门房只说二少爷尚未出府。
“……五少爷和六少爷刚刚出去了,看起来行色匆匆的,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宝瓶忧心忡忡,担心这两位年纪不大可心眼极多的小少爷又会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桑落笑了笑:“你使哪个去的?怎么去问二少爷的事,这又打听了五少爷和六少爷的事情了?”
宝瓶大概是担心桑落会怪罪那小丫鬟多事,连忙解释:“是让院里做洒扫的小丫鬟红芽去打听的。红芽是咱们院里管小厨房的陈婆子的小女儿,年岁小,可能说会道的,机灵的很!她做的活也轻省,闲暇之余就喜欢满府乱窜,是咱们院子里出了名的包打听。谁养了猫,死了狗,她都能打听的到。不过红芽的嘴巴很紧,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主子的事情她从来都不说,也是奴婢多问了一句,她才告诉奴婢的。”
桑落笑了笑:“看来这红芽的确讨人喜欢,连宝瓶都要为她说话。”
宝瓶吓了一跳,还以为桑落生气了,屈膝就要跪下。
“得了,我这可没半点责怪的意思,你跪下做什么?”桑落摆摆手,她又不是个小气的。只要做好本职工作,不当个出卖主子的叛徒就够了,业余有什么小爱好,她又不会管。
不过这红芽的这点小本事她还打听什么的,现在可算是她用得着的人了。
找了个空当,桑落跟莲心小声吩咐了几句,莲心转头就找了个没人的时候把红芽给叫进了自己的厢房。
红芽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还不敢哭出声来,端的是可怜无比。
莲心暗笑在心,面上却是冷着,先呵斥了几句,而后又委婉的让她日后多用心一些,好多打听些消息。
可怜红芽不过十岁的年纪,被这么一吓,哪里还敢去打听什么八卦,只连声说自己再也不敢了。
莲心被她气笑了,伸指狠狠戳了戳她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你这个不争气的!平日里让你少撒丫子到处跑你不肯听,现在宽着你了让你满府乱跑了你倒是没那胆子了。平日的那点本事上哪儿去了?”
红芽一脸茫然:“啊?”她怎么听着莲心姐姐的意思,是真让她到处乱跑打听消息?
莲心见状心知要说的明白一些才好,当下面色微沉,细细的叮嘱:“咱们十月斋也不过就是这么点地方,你老娘也是咱们院子里的。当初能把你留在这儿,也是瞧了你老娘的面儿。平时你爱到处乱跑,只要不慌了活计,我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不过日后可不许这样了!等你洒扫完,你才可去府中做你爱做之事。有些事情你打听的多了,也就该心里有个数……不用说出来,你知晓就好。日后何处能去,何处不能去,你心里也该有个章程。主子也不是个喜欢听人嚼舌根子的,该说的会让你说,不该说的,你就算听到了也要烂在肚子里!你可听到了?”
红芽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到底也不是懵懂无知的,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见她一脸恍然又有几分惊慌的模样,莲心又敲打了一番,在离开前才给了她一个精致的小荷包,说是主子赏的。
等莲心走后,红芽半晌才回过神来。纠结了半晌到底也没敢去找她老子娘,生怕多说多错。过后才想起来看那荷包里的东西,竟是一小包碎银。数了数,竟有五六两之数。再结合刚才莲心所言,红芽顿时明白,这是让自己打听消息的时候来打通关节用的。
收好银子,红芽越想越是激动。她本就是十月斋的人,她老子娘在府中多年,当年也是老夫人赐给小姐的。她也是在十月斋出生长大,本就是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