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桑落也猜错了一点。不是康宣帝抓着这件事不放,想要借机对付穆战北。而是太后不肯放过这件事,说什么都要弄个水落石出来。
“母后,已经够了!”康宣帝揉着眉头,头疼欲裂,“这件事跟景王府和小皇叔完全没有任何干系,母后抓着不放又能如何?”
吴太后冷哼一声,怒容不减:“皇帝可别忘了,这毒可是下在皇句难听话,若这一次不是皇帝你这上天庇佑的天子先尝了那点心,皇长子现在指不定如何了。这件事决不能善罢甘休了!”
“那也与景王府和小皇叔无关!”康宣帝的头更疼了,“到底是谁下的手母后心知肚明。朕知道母后心疼朕和皇长子,这才一直由着母后折腾。只是这件事也该适可而止了,朕不能放任真正的凶手继续逍遥,蹦跶,却让景王府和小皇叔来背黑锅。”他再蠢也不至于会认为这是景王府和穆战北会做的事情。之前由着太后,也只是想要让她发泄一通罢了。现在也差不多了,再闹下去说不得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吴太后面有不愉之色:“皇帝这是在嫌弃哀家多管闲事了?”
康宣帝叹了口气,道:“母后明知朕不是这个意思!”
停顿了一下,到底还是开口道:“母后许是不知,现在西南,西边有些乱。”
他点到为止,吴太后也是立刻就明白了:“可能会有战事?”
康宣帝点点头!吴太后脸上的不忿之色缓缓的消散,纵然心中不喜,可也知道不能借机发作景王府和穆战北了。
若是西南和西边有战事,殷家肯定会率军出征。穆战北是殷家的女婿,而景王府向来又跟殷家交好。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现在再针对景王府和穆战北也都是不明智的。
吴太后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那点子焦躁和愤怒。
罢了,原也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成行的。只是一时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想要借题发挥,也好发泄一下罢了。
“来人,把良妃请到哀家这儿来!”吴太后轻哼一声,让人去把良妃带来。想了想,又让人把皇后也去请来。
“既然不能借题发挥,那做出那等下作手段的人,也该好好的惩治一番了。”吴太后冷哼一声,对那个胆敢用这种下作手段来折腾之人,原本的怒气又多了几分。
康宣帝也不反对!谁又是傻的?这件事打从一开始嫌疑就在良妃身上,而且她蹦跶的也最为历害。德妃,楠妃,甚至是淑贵妃,都知道什么叫做明哲保身。良妃若是个聪明人,就该在大公主也中了毒的时候哭诉一番,而后任由太后和皇帝给她一个公正即可。偏偏她上蹿下跳的,若说她是清白的,谁信?
良妃被带来慈安宫之后,太后也不跟她废话,直接开口让奶嬷嬷把大公主抱去皇后的永和宫里养着,又让良妃去慈安宫里的小佛堂里吃斋念佛。
“这算是哀家给你一个忏悔的机会!若非看在你是大公主母妃的份上,你死上百次都足够了!不过死罪可免,活罪可是不能饶了!”太后冷哼一声,又看向孟芝娘,“皇后,现在是你在掌管后/宫,该如何惩治,你来说说看。”
孟芝娘微微欠身后,这才说道:“母后仁慈,有心为皇长子和大公主积德,自是沾不得血腥。既如此,良妃做了何事也不能公开。不能明说,惩治之法自然也只能温和些了。依臣妾之见,不如将良妃从位份上降低一些吧。就降良妃为嫔,母后您看如何?”
太后冷冷的看了良妃一眼,冷声道:“你若是有皇后这点宽厚,也不至于如此。不过皇后,也正是看在大公主的份上,还是将良妃降为贵人吧!以儆效尤!”这后/宫女子敢拿自己的孩子来做赌注这并不少见,可是良妃肚子里出来的那一个是吴太后的亲孙女。她再不疼惜,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差点夭折了。若非……总而言之,只降为嫔不足以让良妃铭记。更何况,嫔便是有独自居住一宫的资格。她便是要让贺蜜儿只在一宫之中得一处居住罢了。看人脸色过活,也好让她好好的学学该如何做人。
从头到尾,贺蜜儿只打着寒颤,却是不敢出声反驳半个字。
毒自然是她下的!当时也只是一时懵了头,这才做出那种事情来。等出了手才清醒过来,可事情已经朝着她无法控制的方向狂奔而去。既然无法回头,她也只能顺势往下走。皇上和太后的反应出乎她的预料,她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可是事到临头她压不住内心的惊惧,做出的事情开始偏轨。尤其是在看到自己越来越娇弱的女儿的时候,她心里愈发的害怕。等太后让她叫她过来的时候,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事到如今,她能活下来,贺蜜儿觉得已经够了。就算只是个贵人,可这后。宫里的事情谁又能担保下一刻会如何发展?她是大公主的母妃,先前更是因为被人陷害落过一个孩子。她凭借这一点让那个皇上对她格外疼爱几分。那么日后,她仍然可以借用大公主,让皇上对她再关注一些。
更何况,犯了错得了惩罚降了位份,在旁人眼中自该是安分起来。若是再有这等事情……
贺蜜儿垂下的眼睛里掠过一抹凶光,她自不会善罢甘休!
唯一让她觉得不舍的,是自己的女儿竟是要被送到皇后身边养着!
“太后,臣妾知罪!可是公主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臣妾……”贺蜜儿想要求求情。公主是她挽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