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掌柜的死闹出的风波不算大,至少从明面上来看是不大的。.binhuo.毕竟地位摆在那儿,一个小小的书坊掌柜,就算死了又能闹出什么大事来?只是,在暗地里对一些人来说在,这事儿却也是不算小了。
官府对外宣称文小掌柜这是自尽身亡,桑落也就是作为客人过去一趟,也没人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不过这也仅仅是走的明路,私下里,公孙秀那边就不会这么认为。
所以,当她在逍遥楼见到公孙秀的时候,半点都不觉得意外。
“德妃娘娘!”桑落微微颌首,很是自然的打着招呼,那熟稔的样,就好似两人是多年老友一般。
公孙秀还是那副如同出尘青莲的淡雅模样,只不过眉眼间的疲惫和眼底的那一丝悲伤还是可以看的出来的。
“王妃安好!”公孙秀到底也不是诸如贺蜜儿之流的,那点外泄的情绪很快就收拢了起来,也跟桑落淡淡的点头打了个招呼。
桑落也不可她客气,自顾自的坐下,莲心已经让人将茶水点心都送了上来。
公孙秀垂眸喝着茶水,氤氲的雾气弥漫,她的神情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不开口,桑落也没急着说话的意思。喝了一杯茶,最后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地盘,作为主家,她不开口似乎不太好。
“德妃娘娘相邀,不知为的何事?”她知道也有人在暗中很隐晦的说嘴,认为文小掌柜的死跟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那也就是敢在背后说说罢了,明面上可是没人敢说出来。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上赶着自己先提起这件事,免得弄的好似她心虚似的。
公孙秀没心情跟她打嘴官司,抬起眸,开门见山:“王妃想必也猜得到本宫是为何而来!本宫就想知道,文掌柜的死,跟王妃可有关系?”
桑落倒是没料到她会这般直接,不过直接也有直接的好处,因为她能嘎嘣脆的一口否了:“没有!”
开玩笑,她就是去买了点东西,让他代劳转达一句话。好吧,她承认当时有那么点不安好心,可是这跟要人命是完全没关系的。现在卖东西的人死了,难道这条人命就得按在她头上了?
说破天去,也没这道理!
公孙秀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目光冷峻,似乎在判断桑落说的是真还是假。
桑落坦然,任由她盯着自己看。别说是没做亏心事了,就算做了亏心事她也都能理直气壮。这人的死跟她没半点关系,说起来她也是受害者。现在就连穆战北也在暗中调查,就担心这事儿是冲着她来的。
毕竟,文小掌柜一死,公孙秀失去了她活着的最大的支撑,难保就会疯狂。身为后妃,公孙秀要是一疯狂,对桑落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情。
两人对视半晌,最后还是公孙秀先挪开了目光:“果然不是你!”
桑落心里也是暗松一口气,她的确心无所惧是不假,可是麻烦这种东西,当然是越少越好。更何况,公孙婉离开公孙家了,桑落看她那样,估计是恨不得带着孩陪着吴青元就留在西北一辈,完全没打算回来的意思——公孙婉顺利产下一女,据说吴青元喜欢的不行,都已经成二十四孝好父亲了——现在留在京城的公孙家的,也就这么一个稍微能顺眼点的了。为了这种事情跟人交恶,最后导致麻烦不断,桑落也挺不愿意的。
松口气之后她也反应过来了,公孙秀说的是“果然不是你”,那就意味着,她今天虽然来问了这么一句,可实际上她心里怕是清楚的很,做这件事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来问这一句,不过是就是因为是的是她在意的人,为了排除最后的那点可能,她也必须来走这一遭。
能让公孙秀明知道极有可能是谁却还是忍不住要为对方找理由开脱的,那就只剩下一人了!
公孙太傅!
哪怕是公孙秀的父母,这事儿若是他们做的,依公孙秀的性怕也不会这般纠结痛苦。但是若是公孙太傅,她的自我怀疑就很正常了。这也主要是因为公孙秀自小一直都是被带在公孙太傅身边亲自教养的,祖孙俩的感情恐怕是要比跟她父母都要要亲近的多。
“这件事我其实也有责任!”桑落也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刚才说的干脆那是因为这件事真不是她做的,她绝对不能背这黑锅。不过这时候也就该适当的承认一下错误,毕竟要说那人的死跟她全无关系那可不可能。
公孙秀垂下眸,有那么瞬间桑落以为她在哭,那种悲伤和绝望似乎都化为有形。可是等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仍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哭过的痕迹。
桑落见状,只好继续自我剖析的来把事情说清楚:“当时也是路过了才想到这么一件事……”这话半真半假,当时除了自己的算计之外多少也是有点瞪着看好戏的心情的,只是这结果的确是没想到的,“总之,这件事多少我有点过错。”
“错不在你!”公孙秀转了转手腕上的玉镯,她浑身上下的首饰并不多,也就属这翠色玉镯看起来颜色最为显眼了,“这不是你的错,错在本宫!”
她深吸一口气,紧抿着的唇微微颤抖了几下,开口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丝的颤音:“是因为我答应了!”连“我”都出来了,几乎深入骨髓的礼仪都抛却了,足以看出此时她的心神激荡的剧烈程度。
桑落有那么瞬间,的确是心生同情。
为了家族她都选择了放弃所爱,苦苦熬着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