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走漏了?”桑落觉得她该安慰一下,不过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转了个弯,最后说出口的话与其说是安慰,还不如说是在揭伤疤。.binhuo.
好在公孙秀也压根没对这人有过什么期望,听她这么直白反而觉得正常。
“是我大意了!”公孙秀的眉眼间有那么一丝的疲惫和后悔。
“是大意了还是错信他人了?”话说出口桑落忍不住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说好的安慰到底哪里去了?一出口就往人心窝上狠狠的戳,这得罪人的本事果然是一流的。
公孙秀轻笑一声,虽然那样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笑:“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说话不给人留半点面。”这人根本就不像是这个圈里的,别人说话就算不是句句饱含深意,可至少也不会这么直白的说话。这要是脸皮薄一些,心眼小一点的人,谁能受得了?不反目成仇也是要避而远之了。
不过这话也就等同于默认了桑落的问题了!
桑落轻哼一声:“面是自己挣的,不是我说几句就会掉的。”总算是没再让人心窝上戳。
大概也是因为无人可以诉说心事,公孙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忍了忍没忍住,最后竟是主动开口回了桑落之前的那问题:“我本以为自己在他们眼里首先是亲人,然后才是可利用之人。只是……”
只是没想到,她自作多情了。
亲人?亲人哪里比得上家族的利益!
文哥一死她首先就是怀疑是殷桑落下的手,毕竟殷桑落忽然来了这么一手,怎么看都像是不怀好意。
第二个念头,则是有人想要对付殷桑落,而文哥是被选中成了对付殷桑落的一个借口。
可是等她稍稍冷静一下她就想明白过来了,这事儿跟殷桑落恐怕没有什么关系。殷桑落这人是张扬了点,可她又不是真蠢。真想要做这种事情,就不可能自己直接上阵,肯定是要找一个替罪羊的。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殷桑落才更像是替罪羊。
被当成借口要对付殷桑落,这个说法也有些立不住脚。不说亲王妃这身份,光是殷家嫡女这一点,就注定殷桑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现在更是强强联合,不管是殷家还是亲王,都把这人当成宝似的捧在手心里。就算她不想承认,可是文哥那样的身份,用来对付殷桑落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排除了这两种可能,她也终于有理智可以去思考其他的。有些问题,她必须要面对。
从情窦初开的懵懂之时,她的一腔情意就系在了文哥身上。只是文哥一直都不敢回应,因为她的身份,注定她不可能嫁入寻常人家。
后来,文哥自愿签下卖身契,契约是在她手里的。她不肯,文哥却是坚持,这也是文哥可以留下来为她打理书坊的唯一缘由。
等她入宫之后,她似乎就断了这心思。至少,在祖父他们眼中就是如此。
唯一知道她还有这份心思的,除了殷桑落之外,就只剩下她的母亲!
她从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她的皇帝的女人,四妃之一,若是被人知道她心里还藏着一个人,恐怕文哥就危险了。只是母亲在无意中察觉了此事,她是想否认到底来着。可是看着母亲满是心疼的模样,她到底没否认到底。
她从来不是个心软的人,可是在面对生养自己的人的时候,她有了那么一丝的心软。然而,就是因为那一时的心软,最后结成的苦果,她却是要硬生生逼着自己吞下去。
“说不定是你误会了也不一定。”桑落没什么诚意的宽慰。
公孙秀的笑容很是苦涩:“知道这事儿的统共也就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你这人虽然脾气差了点,性蛮了点,不讲理做事还张扬,不过据我所知,这些年你也从来没说过谎话。有想法也是明着来,暗中下这种毒手怕是不会。”更何况,从文哥死后,母亲就立刻病倒了,她让人去请了也无用。让太医过去瞧,也只推说已经看过了,没让她派去的人沾手。这摆明了就是在躲着她,事到如今,她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桑落嘴角抽了抽,迟疑了一下后才道谢:“……多谢夸赞!”这是在夸奖吧?一定是吧?
公孙秀虽然心情不好,不过也不知道为何,看着殷桑落这副模样,那种悲伤似乎也淡化了些许。
过后两人没了之前的那点针对,反而能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说闲话。不同于桑落,公孙秀大概是生平第一次说话之前不需要过多的考虑。两人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公孙秀看起来已经恢复了平静,就好似文小掌柜的死带来的悲伤已经逐渐平淡了一般。
不过桑落觉得恐怕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人看起来很平静,实际上恐怕是半点都没忘记吧。不过这人的忍耐力倒是够强,只是不知道当这人忍耐不下去一旦爆发的时候,她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按捺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问了大公主的事情。
公孙秀似乎没料到她会忽然说起大公主,停顿了一下,倒也依言说了几句。桑落不是万事不粘手,把孩直接丢给奶娘照顾的人。事实上,在她能自己动手的时候,她基本上不会让奶娘她们来替代自己。不说是孩,就算是小动物也会自然而然的亲近对自己更好的人。桑落可不希望自己的孩会依赖奶娘和嬷嬷们超过依赖自己,所以说起育儿经,她还是能说出一套一套来的。
正好,公孙秀自己没孩,当然桑落也觉得这是因为她自己也不想要。所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