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刚踏进小李氏的房门,一团黑影迎头而来。她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正好避过那团不知名的黑影飞行物。
等黑影软塌塌的落地桑落才定睛一看,居然是个软枕。
桑落挑了挑眉头,这才看清了房间里居然连个瓷器摆设的影子都没看着。想起小李氏一生气就喜欢砸东西的习惯,她大概也知道这里看起来怎么会那么的凄凉了。
不过,干得好!喜欢砸东西那就砸吧,只要自己有钱来填补就行了。殷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总不能让她就这么无休止的想砸就砸。
小李氏这些日子本就憋的一肚子的火气,现在把她软禁在房中连房门都不能踏出半步的罪魁祸首来了,她如何还能按捺的住?
“亲王妃大驾光临,如何不事先使唤个下人来通知一声?早知道您要过来,我就该让人好好准备准备,免得怠慢了亲王妃!”
对她的阴阳怪气桑落充耳不闻,大大方方的打量了空荡荡的房间几眼,而后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坐下。桌上也没备着茶水,想必是因为茶盏也被小李氏给砸了。
“夫人客气了!本王妃也就是想着二哥成亲之时夫人说要去最后却因为身子不适没能过去,这几日有些忙碌,倒是误了来探望夫人了。今儿正好有空,就过来探望夫人了!”桑落的话说的很好听,只是张嘴就红口白牙颠倒是非的本事只会把人给气的七窍生烟。
小李氏忍了又忍,差点没忍住:“你……你,你好的很!你软禁嫡母……”
“夫人请慎言!”桑落敲了敲桌面,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夫人是殷家夫人不假,可夫人到底只是填房。本王妃是正儿八经的殷大元帅嫡女,也是堂堂亲王妃。夫人这话也就只能在房里说说,这在外头说了,本王妃倒是不怕丢脸,不过若是有人驳了夫人面子,夫人面上倒是不好看了。”
小李氏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怒声道:“何人敢笑我?本夫人也是你父亲明媒正娶迎进殷家的,就算只是填房那也是正室!你自小也是在本夫人跟前养大的,这养恩大过生恩,亲王妃叫本夫人一声母亲那是天经地义!”
桑落嗤笑一声,不客气的道:“本王妃倒是不知道还有这种天经地义的。不过就算有,本王妃也不在乎。”
说着,她忽然又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来,凑近了笑的一脸的嘲讽:“不过这‘明媒正娶’这四个字,夫人还请慎用。当初夫人如何嫁入殷家的,如何生下五弟和六弟的,种种事由,这都不需要本王妃来提醒夫人吧?”
小李氏面色一白,瞪着桑落的双眼像是淬了毒似的。
桑落浑不在意,只轻笑几声,在小李氏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就快要绷不住的时候才一副和稀泥的模样开口道:“夫人莫要生气!本王妃今儿是来探病的,夫人身子骨本就不好了,这若是再把夫人气出个好歹来,那本王妃心里可就要过意不去了。”
小李氏捏着帕子的手死死的拽紧了,要不是手中的帕子没分量她恨不得就直接把帕子砸这人的脸上去。
当初她如何进的殷家她如何会忘记?难不成真当她不知这些年那些人在背后如何嘲笑她的?往些年倒也罢了,尤其是这几年,这个小贱种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就跟她疏远了,闹的那些喜欢看热闹的碎嘴女人们也都纷纷跟风对她也没以往那般恭敬客气了。真当她这两年愿意在殷家待着不出门?还不是因为那些不长眼的每回碰上了话里话外的都在嘲讽她?
她的怨恨太过明显,桑落只扫了一眼就心知肚明。对这种人桑落只想冷笑一声,都懒得感慨原主的愚蠢。如何能将这么个东西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处处依着顺着?小李氏能过的那么好是为何?还不是因为有殷家嫡女这招牌在?殷家嫡女把人当成嫡母,处处维护。原本就是个混不吝的,她护着小李氏,谁还敢说小李氏半个字的不是?谁不知道被殷家那混不吝的听到了会谁的面子都不留?而现在她跟小李氏首先就交恶了,旁人最好的也就不落井下石,小李氏能有好日子过?
不知道感恩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怪不得到现在连门都走不出去。她这种人也就只能嫁个小户人家才能勉强镇得住场子,殷家当家主母?
她也配?
小李氏呼哧呼哧的喘了半天气,好不容易才把濒临爆发的怒火勉强往下压了压:“我已经说了,我身子大好,全然无碍。亲王妃让人守着门,这是要软禁我?亲王妃就算再不顾及名声,好歹也要为殷家人着想吧?这要是被人知道堂堂殷家出了嫁的姑娘竟然把手伸到娘家来了,还绕过元帅和娘家兄弟,软禁了自己的嫡母……”
“不是嫡母!”桑落很认真的再次更正,“后母!事实上,若是可以的话,这两个字本王妃也不愿意用在你身上!”
小李氏深吸一口气,好容易才没尖叫出声:“好,就算只是后母!亲王妃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就连元帅也不曾说过什么,你这么做,也太不把元帅看在眼里了!我天武最重孝道,我好歹也占据了一个长辈的名头,亲王妃你这般行事,小心给元帅和亲王招惹大祸事!”孝道压在头上,光是口水就能把殷桑落这种不敬长辈的人给淹死了。
桑落笑的眉眼弯弯:“夫人真是爱开玩笑,本王妃哪里不孝顺长辈了?随便找个人打听都知道,本王妃脾气差,性子骄纵,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做事嚣张跋扈,却偏偏是个孝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