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正丽凉凉的笑了两声,“我是女人,嫁出去的女儿破除去的水,你爷爷奶奶的事儿,本就该你爸和你三叔承担。你爸是我弟,我可在他棺材边儿哭得嗓子都哑了。”
“哭了两声就去外头说我爸妈活该死得这么早?”时运眼中带着丝丝戾气。
她发现,只要一提到父母的事情,她就无法控制这个身体本身带有的情绪。
她也没打算去控制这种情绪,现在的她,反而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事态的发展。
如果有人如此对她的父母,她也会心存怨念的。
甚至,会亲手报复。
可惜,曾经的那个时运,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最后一点情绪在这个身体里。
“时正丽,你说什么事儿不好,非得扯上这些,你是嫁出去的么,你是找的上门女婿,你儿子姓时,就是时家的人,连给父母送终都不甘不愿。你怎么做女儿的。”
“我父母对你怎样,你扪着你的良心说。每次吵架都提起你是我爸的姐姐,有意思么。我还宁愿我爸没你这样的姐姐!”
“你要再敢踏进我家这门槛,我保证打断你的腿!”时运一个字一个字的咬得极为清楚。
听着时运的威胁,时正丽也不管脸面了,身子往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不活了,我弟的这女儿怎么这么心狠,真是作孽呀,我好心好意帮她说亲,她竟然要打断我的腿!”
“等我嫁了,你好从我弟这儿拿走原本我爸妈留给我弟的遗产?别闹了,再闹也闹不出什么。你有本事闹,我就有本事报警。”
听到报警这俩字,时正丽一身肥肉都哆嗦得不行。
“时运,谁让你嫁人?”高衡的声音从人群里穿过来。
时运循着声音,转过头,就看到高衡从人群中挤进来。
看到高衡,时运走两步到他跟前,说道:“没事儿,她在瞎胡闹呢!”
高衡看着围着的一群人,真有点哭笑不得,“所以你也跟着一起胡闹?时运,你也别闹了,就算你对她有怨恨,也就那样吧。反正你跟时鑫的生活跟她无关。她这么闹下去,你这店就不好开了。”
“我知道,就是觉得这种人烦,闹了一回又一回,还都是一个事儿,她不烦我都烦了!”时运拧眉。
看着这么一场闹剧,高衡实在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不过,这事儿还真得赶紧解决了。就算是为了时运。
他半蹲在时正丽跟前,淡淡的说道:“你是想时运现在就嫁人?”
时正丽恶狠狠的瞪着高衡,“时运嫁不嫁人管你屁事。”
高衡唇角微翘,“国家婚姻法规定,法定结婚年龄,男,22岁,女,20岁,时运连18岁都没到,你还逼婚,这是要坐牢的。”
坐牢!
时正丽缩了缩脖子,不过,她根本就没听过这么个规矩。
村儿里的,没读书的,哪个不是十七八岁都结婚的。
“你小子别吓唬我,我时正丽可不是被吓大的!”
“不信?你去找警察来问问,警察的话比我的话可信度强吧!”高衡唇角的笑意更深,默默的看着时正丽。
时正丽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缩了缩肥胖的身体,她怎么不知道国家还有这该死的规定。
她盯着高衡,眼神不善。
这小子一直跟时运的关系不错,不会是唬她的吧?
“时阿姨,我看您先回去吧,您也这么大个人了,坐在地上也不大好,大伙儿都是附近乡里的人。”高衡又劝道。
时正丽思索了一会儿,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瞪了高衡一眼,却没有离开,反而大跨步往时运家走。
她不相信,时运真还能跟她打一架不成!
时正丽一挪地儿,外头的人都散了。
就算要看好戏,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围到别人家里不是。
看着众人都散了,高衡才苦笑道:“时运,你要玩也不能这样玩。”
时运正诧异高衡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呢,“高衡,你不是周六才有空么?”
“我辞职了!”
“哈?”时运震惊。
在他的记忆里,高衡家里的条件也不大好,放假的时候高衡都会出去打工。
她还记得小的时候,高衡去找蝉蛹什么的去卖,或者去采莲子去大城市卖。莲子这玩意,在乡下不值钱,在大城市,也是两三块钱一斤呢。
高衡把工作辞了,学费咋办?
高衡正想继续说,耳边就听到时正丽阴阳怪气的风凉话。
“我就说时运怎么不嫁人,原来是跟你勾搭上了啊!”时正丽脸色扭曲,“好的不要非要跟一个私生子鬼混,呸,就是个过苦日子的命。”
时正丽前一句话是跟高衡说的,后一句话是对时运说的。
时运真心受不住了,好想把这妇人的嘴巴给封了。她这一次真正的见识到,什么叫做泼妇。
“时正丽,你的嘴巴怎么这么臭,就不怕以后死了,下地狱被扒舌头么?”
“我跟你说啊,人死了,是要去阴间的,要在判官跟前受审的,像你这种搬弄是非的长舌妇,就会进入十八层地狱。”
“前两天晚上我爸还托梦跟我说啊,这人活一辈子,还是做个好人好。不然以后死了,真的会进地狱的。那扒舌地狱真的好恐怖,小鬼直接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不是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然后卡擦一下,把舌头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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