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重玥这才收回眼神,扫过身前的茶,却没有要动手端来喝的打算。
“茶艺?嗯,小时候觉着烦。现在却不那般认为了。听父亲说,茶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行。这还真是十分神奇啊!”她清脆悦耳的声音飘出,刻意敛着几分轻柔,仿佛微风一般拂过空气,令人有种无法抗拒的沉醉力。
连钰松一听她这么说,心底陡然微弱的虚了一下,同时又被她动听的声音所陶醉,眸光痴迷的落到她身上。
“的确如此。世人都将这茶品谓之人品。这种说法,也是常有。不足为奇。”
“哦?原来如此。那倒是小女子孤陋寡闻了。如此,今日小女子心中疑惑,或许能够在公子这里解开。”
他蓦然一怔,凝视着她绝美如雪莲般清艳出尘的小脸,心底更加是一阵荡漾。
“在下,洗耳恭听。”
见他痴迷中带着一丝猥琐的眼神,她心底更加是恼怒不已。面容上却未有一丝的厌恶情绪。
“那,小女子便问了。”
“请。”他含笑自若,一派儒雅之士的翩翩气韵,折扇旋即在身前轻轻晃动了起来,丝丝幽风吹拂着他的bai皙脸庞,还真仿佛就是一位佳公子的扮相。
切,装货!她心底不屑,眸光无法掩饰的流露出三分蔑视。但也刻意的没有让他发现。
“关于茶,这何谓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四之器、五之煮、六之饮、七之事、八之出、九之略、十之图?”她好奇不已的凝视着他清爽雅致的面庞,一副好学模样,偏了偏小脑袋,透出几分天真无邪来,更加增添了她美丽气质。
连钰松一阵恍惚。她这问的到底是什么?什么一呀二的?这真的是关于茶的吗?
沉思了片刻,他脸色愈发的难看了。现在这么一思索,她的问题似乎的确是跟茶有关,里面有“具、煮、饮”……
他心中立时也懊恼不已。早知道,他就多看一点关于茶的书籍,也不至于现在会被这问题给难住。现在怎么办?难道说,他要在她面前丢丑不成?
对了。他怎么忘记了?还有搪塞、转移话题这一招啊!
“这个……怕是要细细解释有些太过耗费时间。三小姐你看,不如下次约个时辰,早些来此如何?”
就知道他肯定不懂,会转移话题,她旋即点点头,又道:“那不如我们就yin诗作对吧!不如,就以茶为题。你看如何?”
听到她说要作诗,他当即一喜。作诗好。他这里的诗句可是背了一大箩筐,就等着找地方显摆呢!这下感情好。
“如此,那便在下先来如何?”
“那公子请!”
于是,他将早已背好的茶之诗颇含几分气韵的yin了出来。念完之后,才看向仿佛陷入诗意之中的绝代美人。眼神朝着她射去,直接向下游弋……
眼角察觉到他这恼人的眼神,她当即提起头,将他这眼神给逮个正着。
他心头一惊,连忙尴尬的笑了笑,舔了舔嘴的同时低下头。这女人还真是n感。偷看居然都被发现了。
而一想到爷爷的交代,他当即也把心一横等到她嫁过去了之后,他不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了吗?现在忍一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嗯。连公子这诗果真不错。公子好文采啊!”她淡淡的说,语气单薄了几分,显然是有点不满他的诗如此的平平。
气韵气韵没有,茶意也没有。光讲如何煮茶,有什么用?这还叫好诗?糊弄一下那些不学无术的深闺小姐还可以……
“如此,小女子接下来便献丑了。”她随即淡笑道,思索了片刻,才忽然自信的看向他,念道,“常闻玉泉山,山洞多乳窟。仙鼠白如鸦,倒悬清溪月。茗生此中石,玉泉流不歇。根柯洒芳津,采服润肌骨。丛老卷绿叶,枝枝相连接。曝成仙人掌,一百洪崖肩。举世未见之,其名定谁传。宗英乃婵伯,投赠有佳篇。清镜烛无盐,顾惭西子妍。朝坐有馀兴,长吟播诸天。”
连钰松越是听下去,越是震惊不已,也越是冷汗直冒这女子文采果然出众至极。不,这都已经不能用出众来评判。若是真得了此女子,那今后肯定是羡煞旁人啊!
灵机一动,他连忙赞叹道:“啊哈哈,三小姐果然如在下爷爷所说的那般文采惊人。此诗句果真是令人佩服!妙,妙啊!”
紫重玥愣住了一秒,下一秒立时咬牙偷偷瞪了他一眼这个人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听到她的诗,他就不会觉得羞愧,觉得十分丢脸吗?他居然还在这里呆的下去?还真是奇迹!
旁边的茶室之内,此时十分的安静。
八仙桌一侧品茶的男子,早在隔壁一间有人的时候,就已经关注着。
此刻听到那首关于茶的诗句,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这文采出色的丫头,倒是有点意思。怕是这男子,还不知道他自己已经被她深深嫌恶了。
“爷,要不,属下到隔壁说说,让他们将茶室让出?”一侧的男子见他嘴角勾起,便知道他肯定是在窥探隔壁房间的动静。
原本他们要定下的就是隔壁的茶室,可惜却被那连家的人抢了先,才导致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
但明显,这里的灵气要弱于隔壁茶室,无法让爷的痛楚得到最大的缓解。
“不要多事了。”
“是,爷。”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侧的男子心底一怔,连忙也好奇的窥探起旁边的茶室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