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一点不想念他?”赵烈说。
“想念?做一个魔应该有一个魔的觉悟,说说你和这把鬼手的故事吧。”碧音没有看赵烈,而是看着房间外说。
赵烈从自己进入刀塔遇到鬼手,到嬴瑾瑜给自己讲关于这把刀的故事,最后将无面人的事情也和盘托出。
碧音听着赵烈的讲述,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最后眼睛直直地盯着赵烈,过了许久两个人相对无言。
“为什么无面人对鬼手如此执迷?我怎么能够摆脱他。”赵烈说。
“在不死之前,我是刀塔的守护,为了不死,我背弃了刀塔。”碧音说:“但是你有权力知道这把鬼手的故事,至于无面人你根本不用摆脱他。”
赵烈看着碧音,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说你根本不用摆脱他。”她说。
“不可能。”赵烈说,因为自己在赵绣虎的后院,他还曾经在旁边像一条毒蛇一样诱惑自己。
碧音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她身体遮住了光,屋子里暗了下来:“因为是我亲手掏出了他的心脏!”
赵烈感到一阵心惊。
碧音想了一会儿,仿佛回忆起一辈子阴影。
当时欧冶子已经名满帝国的铸造师,他的铸匠铺铸造出来的刀,每一把都能卖到几千牛刀,甚至上万牛刀,而刀塔就在他的铸造铺的旁边。
干将为了躲避犬戎之祸到了息烽堡,在这个秘术为尊的地方,他四处碰壁,因为他无法修炼秘术,他成为街上的一个乞丐。
他很穷每天温饱都成问题,每次走到欧冶子的铸匠铺前都是流连忘返,但是摸到自己口袋里身无分文的时候又默默地走开。
息烽堡的沙胡子像现在一样的乱,他们四处肆虐。有一天,干将出城去办事的时候,看到沙胡子抓到了一个女子,不知道因为是一时头脑发热还是因为热血作祟,干将救了她。
后来女子带他进了欧冶子的铸匠铺,干将才知道她叫莫邪,她的父亲就是帝国神匠欧冶子,干将如愿成为铸匠铺里的一个小学徒,但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欧冶子。
作为一个学徒,干将每天起早贪黑,终日与热火和汗水度日,虽然这样,但是还是得不到铸匠铺的认可。
有一天晚上,铸匠铺里的人已经走光,一个不修边幅的满身酒气的铁匠进来,干将正在摸着一把风锤。
老铁匠从熔炉里捞出了一块烧红的铜放到砧板上,指了指风锤,干将轮起风锤,在醉铁匠目瞪口呆中一口气打出了108锤,一块锅大小的铜块硬生生地打造的只有碗口大小。
干将得到了铸匠铺的认可,从每个月100把牛刀,涨成了1000把牛刀。此时他打造的刀和剑与欧冶子打造的刀剑已经不相上下,甚至比欧冶子打造的刀还要好一些。
有一天莫邪哭着找到干将,因为帝国希望欧冶子能够打造一把独一无二的剑,这把剑能够轻松地削铁如泥,并且这把剑能够代表帝国的王道,帝国给了欧冶子三年的时间,但是他铸造了三年,无数的剑满怀希望的出炉,但是大失所望的废弃。
离着帝国的期限越来越近,欧冶子却整日沉浸在酒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看着莫邪哭红的眼睛,干将决定帮助欧冶子打造一把全新的剑。
干将采到了最好的铜和最好的水,在熔炉中化成铜水,倒入剑槽,做成一把剑,再次将剑放入熔炉中烧红,用风锤一遍遍地捶打,黑色杂质从黄色的剑中一点点的打了出来。干将拿起自己铸造的剑砍在其他铜剑之上,无法砍断。
离期间还有一个月,铸造坊里堆满了干将铸造的铜剑,每一把都闪着黄色的光,卖出去最少是万刀,但是没有一把能够削铁如泥,有着无与伦比的帝王之气。
莫邪到铸造坊探望干将的时候,他一头乱发已经很久没有洗过,脸上蒙了厚厚一层的炉灰,两只手青筋爆出,坐在一堆铜剑上睡着了,他的身边地上除了铜剑就是打造铜剑时候从铜里锤出来一堆黑色的杂质。
莫邪心痛着看着干将,用手绢蘸着清水擦拭着他脸上的灰,干将从睡梦中惊醒,双眼放光地看着眼前的一堆黑色杂质。
干将小心翼翼地将杂质放到熔炉里,莫邪帮他拉着风箱,青色的火焰从熔炉中冒出来,黑色杂质竟然化成了血红色的液体,干将将它倒入剑槽中,更其妙的是冷却之后成了一把通体黝黑的宽剑。
莫邪拉着巨大的风箱木柄,汗如雨下,黑色的煤堆里出现灼热的光芒。
干将再次将通体黝黑的剑放入熔炉之中,黑色的剑再次成了血红色。
干将将黑色的剑放到砧板上,脱下上衣,双臂轮圆一套披风锤施展了出来,锤子起起落落,生生铿锵,每一道黑影录下,黑色的剑上都出冒出一簇火花,黑色的杂质从剑体上打了出来。
宽剑开始出现一把正常剑的大小,但是还很粗糙。
如此起起落落近千次,黑色剑脊开始形成,当赵烈从熔炉中取出剑的时候,剑上闪动着银芒,莫邪看过欧冶子铸造的最好的剑,但是眼前的这把剑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干将将剑放入装满凤阳山的七星泉水的人高的大木桶中,这种泉水每天只出一杯,半年才接一桶,但是这是铸剑最好的水。
七星泉泉水寒烈,一把好剑放入桶中,会冒出从剑身的地方冒出水泡,掀起一阵水汽。
当干将将黑剑放入木桶中的时候,整个木桶里的水都沸腾了,水泡喧哗冒出桶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