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又一溜烟地蹿进厨房,妈妈看到进来,手一挥“去去,别来添乱子,你就给我等着吃就行了。”
大伟左看右看确实没见到哪里可以帮上忙的,该切的菜早都已经切好了,就连小菜她也都洗好放在一边晾着。
实在没事干,他就站在妈妈边上看着这位老人开心地炒着菜,不由又回想到了小时候看妈妈炒菜的样子,几十年来妈妈都是这个样子。
“我家大伟还是老样子,一看妈妈炒菜就站在边上发呆”
大伟笑道:“我这是在回忆嘛”
很快妈妈就炒好了一盘菜,红烧猪蹄,这可都是他的最爱。大伟闻着香喷喷的味道,忍不住抓了一块偷吃起来。
“没事干就帮妈把菜端进去。”
大伟端着热腾腾地红烧猪蹄进了客厅,摆放在饭桌上。就见爸爸在里屋背对着自己翻弄着什么,不由奇怪地问“爸爸你在找什么东西呢”
爸爸没回头“没你的事,你帮你妈的忙”
这两边都没事可做,他只好坐下来,打开了电视机看起电视来。没一会妈妈又端出来一个菜了。爸爸也从内屋走了出来,眼里带着笑意,看见天明在看财经节目,不禁问道:“小子现在有长进了啊,喜欢看财经节目了。”
“这就家事、国事、天下事,样样都要了解。”
妈妈被大伟的语气逗笑了,指他说“这孩子,这孩子”
一会大哥大嫂两人也走进了张家大屋。大伟起身叫道“大哥,大嫂,你们来了。”
大嫂一脸清秀,冲大伟笑道“大伟这么早来了”
随后二人又向爸妈叫了声好。屋子顿时充满了溶溶地笑声。
张辉样貌就和以前的张大伟一样,无论体重还是身高,二人都像极了,就是大哥身上多了一份书呆气。不过现在大伟大变身了,在外形上发生质的改变。大哥几乎都认不出他来,看了好久才拍了拍大伟的肩膀“小弟到搞健身了吧,身体变得这么强壮了。”
“那是自然,不练练能有这样”说着他比划了一下肌肉。
大嫂很自觉得到厨房帮妈妈做事去了,房间只留下了父子三人,倒也是有说有笑。大哥听到大伟重新找了份工作的事,也是替他高兴的不得了。
很快菜都炒好了,妈妈招呼三个男人“吃饭了,吃饭了”
三个人马上把客厅的餐桌搬到中间,看着桌上丰盛的菜,大伟不禁又流起口水来。爸爸看到了“很久没尝你妈的手艺了吧,等下吃个够。”
说着他把大伟买回来的枝江大曲撕去了包装“今天就喝大伟的酒。”
大嫂拿来碗筷,每个人面前摆了一份。看见爸爸在倒酒“我就别喝了吧。”
爸爸大声说“不行,今天每个人都要喝,我家都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了。”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两个小的不经常回家。
大嫂见酒倒下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每个人都坐下后,爸爸举起了酒杯说“来,为我们一家人团聚干一杯。”
“干杯”大家齐声说道。
一杯白酒就这样喝下去了。爸爸赶紧又为两个儿子倒上,两个女人家也就随其意了。五个人说说笑笑,这酒也就下得更快了,不一会,半瓶酒就整下去了。
妈妈忽然脸上挂起泪花“这本来是六个人的,现在可苦了大伟了”
大嫂家妈妈哭了,赶紧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泪。
爸爸说道:“哎,哭什么,我相信我家大伟不是这么容易倒下的。”
大伟心里也是一伤,看到妈妈这样,心里老也不是滋味,他理解妈妈的哭声代表着什么。
张辉对妈妈说:“妈,别哭了,过去事就过去了”
“是啊,婆婆,过些日子让大伟再带一个回来给你瞧瞧就是”大嫂插了句。
大伟说“是啊,妈别哭了,我再帮你找个好媳妇回来就是。”
妈妈哭里带笑“你这孩子就会哄我开心”说着就拿纸巾擦拭起来。
爸爸端起酒杯,独自喝了一杯,然后缓缓放下杯子。眉头一皱,从裤兜里摸出一扎红艳艳的钞票,放在大伟面前,说“大伟,我们知道你公司还欠着钱,这点钱你先拿去应急。”
大伟一看,脑子一热,连忙推过去“不行,这些钱都是你老的养老钱,我不能收。”这下他知道爸爸刚才为什么一个人到内屋里翻来翻去,原来是去准备钱去了。
“啰嗦什么,叫你拿你就拿,你安稳了也就帮了我们两个老个的忙了”
妈妈说“大伟收下吧,钱不多,但也能应一下子急了,别以为我们老了就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了”
大伟闻言滚烫的泪珠顺着面颊滚落下来,抓起酒杯“咕噜”一饮而尽。
“都是我不争气,给你老添麻烦了”他泣道。
爸爸把钱一推,送到他手里“这事我跟你哥都说了,他没有意见,你就收下”
大伟望了大哥大嫂一眼,二人并没有说什么。养老的钱用了,两个老的生老病死必须都倚仗两个儿子了,而大伟现在落魄成这样,那重担肯定就落在大哥张辉身上了。
这时候,大哥张辉也从衣兜里拿出扎钞票放在大伟面前,说“大伟,这是你哥和你嫂的一点心意,你拿去”
大伟乱了,连忙说“不行,不行,大嫂准备生小孩,要的是钱,不行,不行”
大嫂靠在大哥肩膀上笑道“大伟别推脱了,我们生小孩可以晚一点,你的事可急不得,就收下吧。”
大伟突然自感惭愧地道“我真对不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