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人是跟着宫祷仙铃嫁过来的婢女,当然,现在的她早已不是婢女,而是一个老嬷嬷
而她口中的“小姐”自然指的是宫祷仙铃,她也正是先前听从宫祷仙铃的命令,把逸婧静引致书,然后找借口离开,还一不小心锁了书的老仆人
宫祷仙铃一听“书出事了”,脸色大变
这彭驹杰的父亲彭链敕是因为宫家的事才死了的,宫祷仙铃因此觉得欠了他彭驹杰很多,加上她认为彭驹杰是个品性才貌俱佳的良人,才给他和逸婧静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可要是因为这个机会,彭驹杰对逸婧静行了不轨,玷|污了她的清白,她宫祷仙铃可就成了帮凶了
因此一听到书那边出事了,宫祷仙铃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间都没有浪费,御空而行,化作流光,飞的飞向书的方向
宫游丈没有急着追去,他慌忙起身,一步来到老仆人身前,抱住她的双肩,冷声问道:“书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彭驹杰那小子欺负了静丫头?”
“静丫头?”祈少伤愣了片刻,再喃喃一念“彭驹杰”这个名字,骤然反应过来
祈少伤直觉一股怒火冲出头顶,直冲云霄,他的浑身杀意迸发,呼啸而出,绞碎周遭桌椅茶几,轰碎其上杯碗壶盏
“欺负大妞?彭驹杰欺负了大妞?”
祈少伤身体颤抖,脸色发白,嘴唇微抖,眼前浮现着和逸婧静相识至今的一幕幕画面,心间则涌现出和她相识至今对她的种种感情
“有人居然欺负了大妞,我……我居然没有保护好她……”
祈少伤抱起身体颤抖得为厉害,双手抱住双肩,身形佝偻,脸上涌现痛苦,眼中涌出眼泪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
祈少伤仰天嘶吼,声凝声波声浪,震得整个游龙堂得柱子房梁和铺着的琉璃瓦哗哗作响
嘶吼只有片刻,祈少伤止住了嘶吼,转身迈步
“死都得死”
声音宛若恶鬼嘶吼、魔物咆哮,祈少伤一步一步的走出游龙堂,整个人化作了恶鬼,化成了魔物
衣衫鼓荡,头发飘摇,脸色苍白,青筋凸起,双目瞪圆猩红,双唇微龇露牙,周身弥漫烟,聚而不散,摇曳如蛇如发
祈少伤身上的杀意的迸发肆虐出的效果已经把宫游丈、老仆人和龚跋幡吓到了,此刻看着他的这副恶鬼魔物的模样的背影,是把后两者吓得身体僵住
宫游丈也被祈少伤的模样吓到,可他也看出了祈少伤的这副模样肯定有问题
宫游丈赶紧追上去,伸手抓住祈少伤的手臂,沉声说道:“祈少伤冷静你先冷静”
祈少伤转头看着宫游丈,猩红的双眸除了肆虐的杀意,不见丝毫感情
“冷静?人杀了都杀了我就冷静了”
这话比寒冬的寒风还来得冷,把宫游丈的身体都冻僵了,他好不容易御动一口真气,才稍稍解除僵硬,说道:“彭驹杰如果该杀,我帮你杀,可如果只是一个误会……”
“误会?”祈少伤咧开嘴,露出暴长半寸的獠牙:“他都欺负了大妞了,哪里来的误会?倒是你们为什么让大妞去书?为什么彭驹杰也在哪儿?哼要是你们也有问题你们宫家鸡犬不留”
话到这里,祈少伤不再说话,一震手臂,把拉住他的宫游丈震来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墙上,而他则继续迈出,且有迈出一步走一步距离,到迈出第二步走三步距离,几步下去,一步迈出就是几丈距离,然后背影就消失在了宫游丈、老仆人和龚跋幡的眼中
宫游丈被撞痛了,还感到一把老骨头都被装散了,可他顾不上痛,在反应过来的龚跋幡和老仆人的搀扶下站起,向着书的方向跑去
……
书那边,宫祷仙铃御空轻悬,御动着一块一块的假山石头和地砖轰击着书,混杂这些东西之间,还有一柄飞剑,那是宫祷仙铃的飞剑法宝
不远处,毛绒少女踩着一朵白云,她也在出手轰击着书,她用的是法术,火球、冰箭、石刺、风刃……种种种种绚丽多彩且威力巨大的法术凝出,在她的控制下,狠狠的轰击着书
书出了问题,表面上看去,并不是彭驹杰欺负了逸婧静,因为出问题的是书的本身
不知从何处飘临了一卷画轴,挂在了书的瓦沿上
画卷中画的是一副春|宫图
图中的主角,并不是寻常春|宫图的一男一女或者一男多女,当然也不是不寻常的两男或者多男,是一头妖兽和一个女人
妖兽似狼似狮,却有着三条虎尾,它的舌头很长,吊出嘴巴半尺,仔细看去,舌尖浑圆,其上还长有短小的肉须
这妖物呈跪立姿态,跪立的双腿不是狼腿或者狮子老虎的腿,像两条蛇,它的双掌则像人的手掌,而它双掌扶着正是画中的女子,那是一个未着寸缕的女子,她被妖物压在身下……
画轴本身的春|宫图本没有多少观赏价值,因为这画画得潦草,画风也猎奇,甚至可以说,把它当成吓人的玩意儿比把它当成提趣的春|宫图来得像样些
具有价值的是画轴本身,它散发着扭曲空间的光膜,把整个书封锁其中,也把处在书里的逸婧静和彭驹杰困在了里头
宫祷仙铃和先一步赶到的毛绒少女轰击的就是这光膜,可这光膜来得奇特,以两人联合起来,足以踏平南城区的实力,竟然轰击不开
而又是御动石头又是御出飞机,还又是火球、冰箭之类的狂砸的手段,要是暴露出去,宫祷仙铃和毛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