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來越浓重.云层在肉眼无法识别的高度翻滚着.正在凝聚成大颗大颗的雨滴.一道闪电过后.几声声隆隆的雷声接踵而來.云杞靠着时澈的床头.由于过于疲倦已经睡着了.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雨声响了起來.
摇曳的烛火晃了几下.云杞被外面的雨声吵醒.一双眼睛正正看着她.
“你醒了.等等.我去叫他们.”云杞欣喜地说.正打算要去找夜卿來.
“你來这里做什么.”时澈抽出被她握着的手.冷冷地道.
看來他并沒有忘了自己.即使他依旧恨着自己.云杞这样想着.只说了一句:“听说你病了.我只是來看看你.”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既然你选择了徐朗.你就不要在出现在我的面前.难道我还要对你的怜悯感恩戴德么.”时澈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他的脸颊很红.
云杞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是滚烫的.
“别说话了.你发烧了.我去找夜卿來.”
“你走.为什么你总是这个样子.你以为你对每个人都关怀备至.为每个人着想.所有的人都会感激你么.够了.柳云杞.你总是这么自私.你一直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做事.你不屑解释.可是你可知道你对我的好.只会伤害我更深.”
他似乎有些激动.这些话不知道是胡言乱语还是真心话.云杞已经來不及去辨认.她冲了出去.外面的雨水立即打湿了她的衣服.一股彻骨的凉意侵入.
夜卿來的时候.时澈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他怎么样.”云杞身上还在啪嗒啪嗒的滴着水.
“他沒有大碍.我会用冰袋帮他褪去热气.你赶快去找个干衣服换上吧.一会感染风寒就不好了.”夜卿看着她一生的狼狈相.说道.
“不用了.我就要走了.时澈他不想看到我.我在这里他的情绪稳定不下來.对他沒什么好处.”
云杞转身又冲进了雨幕中.
“你怎么回來的这么晚.”徐朗站在小院的门口等着.手里的伞聚过來给云杞挡着雨.
“出了点意外.这次沒能和他说你的事情.过一段时间我再去吧.”
“不用着急.你快回去换衣服吧.我本來要去找你的.”
“我沒事.徐朗.你觉得对每个人都好.是不是一种错.”云杞停住了脚步.眼睛愣愣的看着他.头发上的水顺着面颊流下來.
“假如我们都是夜行的人.你就是冬夜里的一簇火苗.那么温暖所以每个人都想要据为己有.可是难道你要怪罪那火苗散发出温暖么.这是她的本能啊.可是你难道要怪罪那追求温暖的旅人么.我们都沒错.”
云杞感觉脸上有一股热流流过.和那冰凉凉的雨水不同.
“我好冷.我们进屋吧.”云杞这才感觉到一股寒意.她身体微微抖了抖.嘴唇泛起紫色.
徐朗搂着她.温暖一点点传來.云杞觉得自己很冷很冷.有点舍不得推开那温暖.她突然懂了刚刚徐朗的话.
淋了一场雨.云杞感染了风寒.过了几日.她觉得自己好了些.但是头还是很晕.身上也沒什么力气.云杞想要支撑着起來找点东西吃.她觉得很饿.
“别动.我已经做好饭了.你尝尝.”徐朗正好走进來.看着云杞要起來.急忙阻止她.
那是一碗粥.和云杞之前做的一样.但是似乎又放了莲子.闻起來很香甜.
“沒想到你还会这个.想來还是我班门弄斧了.”云杞笑着说.
“我和媛娘偷学的.不知道做的好不好吃.”徐朗有些尴尬的笑笑.
“我今日再去长安看看.说不定时澈已经好了.”云杞低垂着眼帘.她不知道自己是想要赶快处理完这件事情.还是只是单纯想要去看看时澈的情况.
“长安出事了.现在不许进出.”徐朗淡淡的说道.
“怎么回事.”
“有个刺客溜进了皇帝的寝宫.虽然刺杀行动沒有成功.但是他跑了出來.所以现在在长安城里搜查那人的下落.”
“刺客.这次和你们有沒有关系.”云杞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刺客.她以前一直以为徐朗刺杀皇帝只是想给时澈落下个护驾不周的罪名.可是现在看來似乎并沒有这么简单.
“沒有.我一直在这里.上次我们元气大伤.再说了.我答应了你不再行动的.你不信我.”徐朗看起來十分诚恳.让人不得不信.
“不是.我只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一时间看不明白.”
“看不明白就不要管了.总之这些事情.和我们老百姓也沒有什么关系.只要时澈不來抓我.沒有人知道上一次行动是我做的.”徐朗似乎已经笃定了.时澈暂时是不会來抓他的.
可是云杞还是不放心.她想要溜进长安去看一看.只是看一看他.
三日之后.听说可以进城了.云杞再也坐不住了.她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长安.这几日她思前想后.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好想是哪里出了问題.可是又不知是哪里不对.
城门口的确是戒备森严.今天虽然可以进城.但是还是要接受检查.那官差拿着一个巨大的画像正对着每一个的脸仔细看着.生怕有一个可疑的人溜进來.
走近了.云杞才看清那画像.那人看起來不像是中原人.但是身上穿着中原人的衣服.看起來倒是文雅.
“这刺客还沒抓住么.”云杞问了问前面一个挑着担子的老伯.
“是啊.这人也是有通天的本事.竟然就在这么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们最近进城做生意也麻烦了.”
看來这个人还在长安城里.这样严格的防守.即使是他有三头六臂想必也是闯不出去的.想必是躲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