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田在姚伟业那里早就上了他的“黑名单”,几次想要给他动动位置,由于他有一个比自己还硬的靠山,无奈,只好让他在监狱长这个位置上干到现在。这回好啦!时机来了,动他可是省领导的意见,他不但要照办,而且要立即执行。
想到这里,他暗自高兴。这样一来,不但可以满足他想收拾一下白玉田的心愿,更重要的是,白玉田调离这个岗位后,又可以给他倒出一个收礼的机会,而且是收受“大礼”的机会。他心里盘算着,现在的物价都涨了,这次收钱的厚度是不是也应该跟着水涨船高啊!
就在他琢磨应当收多大礼的时候,“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他立即把脸板了起来,大声喊道:
“进来!”
白玉田不太自然的站在他的面前。看见白玉田十分拘束的样子,姚伟业反到把板着的脸松弛开来。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笑着对白玉田说:
“玉田呀!这次叫你来只有一个意思,就是局领导决定选派你去北京学习。”
白玉田心想,看来学习这事儿又被孙洁给说中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了句,“什么时候走,学多长时间?”
姚伟业以为白玉田要问他去哪儿学习,为什么这个时候派他去学习,他好用编好的理由搪塞他,听他这么问,觉得简单多啦,于是,他回答说:
“具体这方面的事情由教育处给你来办。”
白玉田立即站起身来,说了句,“局长若没别的事情,那我现在就走了。”白玉田一分钟也不想多待。
姚伟业本以为这次找他谈话可能要多用一些工夫,多费一些口舌。没想到,他却这么痛快就同意了,这着实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他嘴上说,“没别的事啦!那你不多坐一会儿?”但他心里却说,快滚吧!我一眼都不想多看你。
白玉田从姚伟业办公室出来,径直来到教育处,说明来意,教育处很快为他办理完学习手续。他回到家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保姆和他打招呼,他也只是无精打采地“嗯”了一声。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卧室,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用枕头压住脑袋,视乎用这条枕头就可以与世隔绝。他不愿意想官场上那些事,更不愿意看到孙洁、岳母和她圈子里那些人的丑恶嘴脸。他看了看表,起身用电话订购一张飞往北京的当日机票,然后快速收拾完随身携带的东西,驾车直接奔往飞机场。
到了机场,白玉田觉得,还是应当给孙洁打个电话,虽然他不想见到她,甚至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但他不想在这件事上给她落下一个不辞而别的话柄,免得日后作为她发动“战争”的导火索。想到这里,他拨通了孙洁的电话。
“喂!孙洁吗?我是白玉田,我现在在飞机场,一会儿我就要飞往北京了,飞机快要起飞了,我打电话告诉你一声。”他不想跟她再多说一句话,所以,说完这句话,他就立即把电话挂断。
可是,刚挂断电话,对方就马上把电话回拨回来。孙洁用质问的口吻大声问道:
“白玉田,你们不是后天才开始学习吗,为什么今天就走啦?”
白玉田心想,看来,你知道的事情比我多呀,连哪天开学上课都知道啊!白玉田感觉自己视乎什么都在老婆的掌控之中,他就像一只被栓了绳的小鸟,不论他怎样挣扎,也无法挣脱掉这条无形绳索的束缚。
他不想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感受告诉她,但对她的问话又不能不回答,沉思片刻,他答道:
“我提前两天,准备见一见北京的同学。”
“你北京的同学不就是郝嘉祥吗?看一个同学用得着两天时间吗?”孙洁继续追问道。
白玉田气得简直快要窒息了,他不想再跟她说下去了,于是不耐烦地说道:
“你管的有点太多了,太具体了,别把你累坏喽。行啦!不能跟你多说了,飞机快要起飞了。”没等孙洁再说话,白玉田赶紧把电话关机。
孙洁对白玉田再一次挂断电话特别生气,她用两只手“啪!啪!”使劲拍打桌子,歇斯底里地骂道:
“好你个臭白鸭,死白鸭,你想要把我气死呀!”孙洁从小到大被家里人娇宠惯了,说话,做事都必须占上风,谁要是让她吃了亏,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次也不例外。
以往她想利用权势来整治白玉田,一般都是通过妈妈曲娜找她圈里的朋友出面帮忙,其中包括这次让白玉田去北京学习,就是通过妈妈的朋友——韩叔叔,由他给省局姚局长只是挂了个电话,一切就都搞定了。
这位韩叔叔究竟何许人也,竟能有如此大的神通?原来他就是在全省赫赫有名的韩副省长——韩成渠。他认识曲娜已经三十多年了,他俩可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他们过去不仅是邻居,而且是年轻时的初恋情人。
建国初期,特别是三年自然灾害那几年,曲娜家里生活很困难,经常是吃了上顿愁下顿,吃糠咽菜是常事,能吃上白面馒头简直就是一种奢望。韩成渠的父亲当时是粮店的售货员,俗话说,“靠山吃山”,所以,他的父亲每天下班前抖搂抖搂面袋子,就足够他全家人吃的了。借着这方面的优越条件,韩成渠没少背着家里给曲娜白面馒头吃,一来二去,曲娜对他很快产生了感情。
一天中午,曲娜吃过他送来的馒头后,趁着她的父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