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行驶在乡间的山道上,尽管喻非的车开得很慢,张姑还是有些受不了,但是;车越是往里走,老人的心就越加沉重起来,她一路上看着这条曾经熟悉的山道,她在心里自言自语的说;这一路的花香草香,是否没什么变化,而真正变化的是自已老了,迖在田里头的那舞台不见了,路口边上的山神庙不见了,山坡脚的果树多了,坡脚那寨人家烟火多了,唯独这路边的野花野草没变,它还是在不断的随风而舞随风而欢……一阵秋风扑面而来,张姑叹了口气,她看着喻非说;
“你是怎么知道张姑有这头痛病的,我跟你们说过吗?”
“没有;我是瞎说的,”喻非说。
“我想起来了;原来在医院里的那个身影,难怪;我总觉得那么熟悉,这事你告诉叮儿她们了吗?”张姑说,
“我暂时没有,”喻非很简单的说。
“那好;以后也不准说,”说着张姑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后,又说;“停下车,她们可能就在前面,这药到时间非得准时吃。”张姑说。
叮叮和李静阳早在前面的弯道上等看她们了,
“叮儿;如果我没记错,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口大井,即说有一百多年历史了,从来没有干枯过,前面的寨子叫井上村,有百来户人家。煮饭烧菜,洗衣服,全都靠它,你看这村里的小伙姑娘们,一个个的肤色就是那么好,都因为这地方是块山水宝地,那些时候,我们每次下来演出,一呆就是一二十天,这个村的村长是个戏迷,他还跟你爸学了些功夫,只是;从坡上那几间房子看,这地方变化还不大,要不然我们就闻不到这山里的土烟火味了,”
随后叮叮说;“这地方要是有条河伸进来,那就好了,”
她们象前走了一小段路,就见几个姑娘挑着水桶过来了,随后李静阳;“没错;那井还在,走……我们过去看看。”
叮叮停了下来,象身后看了看,“先休息会吧,等她们来了,再一起去吧,”
李静阳有些等不及的样子,随后说;“那等我先去看看,”
“记住啊;这吃水不忘挖井人……哈哈……哈哈……”叮叮此时笑得好不灿烂。
这时候喻非和张姑也来前了井上村的弯道口,她将车停在叮叮的车后,叮叮在前面不仃的给她们招手,车内张姑的一只手却紧紧的将喻非的手拉着,
“这事你得答应我,千万不能告诉她们,我这头痛病的事,尤其是叮儿,不然我将死在你的面前,这是我特地准备的安眠药,”张姑拿着手中的一个小瓶子威吓她说。
张姑的这一举动,其实当时并沒有把喻非吓着,尽管她知道张姑就是这么一个性格的人,就是因为她这个性格,喻非可以肯定她根本不可能在医院里开出这一瓶药,而就在张姑把包甩在坐位上跟李静阳说话的瞬间,喻非就发现她手上的这个空瓶,张姑的这个游戏,让她感伤的不是她的这几句话,而是她这个人。
“张姑;我早就知道你手里拿的只是个空瓶,可我就不明白,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一个人瞒着我们大家,你认为只是一般的头痛吗,如果只是一般的头痛,为什么非要亲属签字。你要我给你保密,你想想我们之间的这份情,让我憋在心里,我的良心能安吗,我对得起这几十年的感情吗,说不好听些;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的身边倒下去吗,我喻非这样做就是等于犯罪。”
“你给我住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即便我走了,也不会跟你有关系,”张姑盯着她说。
“你都说给我听了,怎么会跟我没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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