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那里我会去同他说明。”
“说?你要怎么说,啊?说你爱上了自己弟弟的女人,你要同她在一起,然后把我们全家人往风口浪尖推,是吗?”
两个男人正在车前争执,也不知道曲母突然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亲自扶着爷爷,缓步走到曲耀阳的车前。
爷爷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狠狠杵了几下拐杖,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道:“耀阳,你下来……”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爷爷会出现在这里的,自从奶奶去世之后,他已经很少外出参加活动,却没想到今天,曲市长夫妇自编自导自演了刚才那出戏后,竟然还把爷爷给请了来。
曲耀阳只得打开车门走到跟前,唤一声:“爷爷……”
爷爷手起手落,“啪”的一声,虽然颤抖,可那一巴掌的力度并不算轻。
曲耀阳硬生生挨了一巴掌,却还是站在原地低着头。
爷爷仿佛气急了一般,冷笑扫视过在场的几个人。
“我看你们几个,全都把我当作死人!当初臣羽出了那样大的事情,你们也是瞒着,可劲儿地瞒着,那臣羽是我跟老伴从小带着长大,他身子有什么毛病我心里就不清楚吗?我用你们瞒着!”
曲母慌忙解释:“爸爸,我们也只是怕您太伤心了,所以才会想要缓缓,不想刺激您罢了。”
“刺激?你还好意思同我说刺激?我的臣羽,我的孙儿啊!到死我都没能见上他一面,是爷爷对不起他……”爷爷说着,佝偻着身子,抬起一只满是苍老的手揩过眼角,“总之,这事儿我不能答应,当初小裴嫁过你又嫁给臣羽,我已经觉得变扭得很。我要不是念着小裴是个好姑娘,你奶奶生前最喜欢的就是她,我也不会答应她和臣羽的事情。”
“可是爷爷,臣羽已经过世,我同裴淼心是真心……”
爷爷扬手又是一记巴掌,打得曲耀阳一句话都再说不出来。
爷爷的右手不停地颤抖,一边颤抖一边指着曲耀阳道:“臣羽过世了又能怎样?就算臣羽过世了他也是你的弟弟,亲弟弟!你怎么能抢他的妻子?我看你就是不清醒了,耀阳,你昏头了!”
……
另外一边的裴淼心,穿着漂亮的晚礼服在街边的一间小店里吃完甜品,便仰头看着路口的方向,等着或许不知会在什么时候经过的车子。
易琛端了碗新的腐竹白果到跟前,换走了裴淼心跟前的杨枝甘露,后者皱了下眉道:“我已经吃不下了。”
“吃吧!你在这坐了两个小时了,再不换碗甜品,老板都想拿着锅子过来敲你的头了。”
裴淼心打了个寒颤,侧头望着在灶后一边忙碌一边抬眸盯着她的老板,那副粗鲁彪悍的表情着实把她吓了一跳,索性也不再争执,继续低头吃面前腐竹白果。
易琛顺着她先前的眼神去望路口,那个路口一直往上,顺着山路到底,就是梁家的“沁心雅园”了。
他没想到梁老太的宴会都还没散,他就跟她两个人跑到山下的街边来吃甜品,春末的暖风带着丝丝的寒意,不消一会儿,还是让穿着晚礼服的她打了个寒颤。
易琛起身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往她肩上一披时道:“严重的在拍马屁,如果觉得不好意思,回去加我工资就行。”
她本来正觉得尴尬,想要拒绝这样的好意,可是刚刚抬起头来就被他的话给逗乐,看着他好像还如当初一般爱戏谑、爱拿她开玩笑的表情,还是抿了唇道:“易琛,对不起。”
他佯装不甚在意地偏头,“你脑子烧糊涂了吧!说什么对不起?”
她放下调羹,极认真地看着他道:“当年我不应该独自留你一个人在北京……”
“唉,快行了吧!你怎么跟个老大妈似的,同一个问题翻来覆去地提?我都说过了,我又不是你的什么附属品,你走的时候不带我也很正常,我只是觉得……原来我们之间的信任这样不堪一击。”
他的话害她有些受伤,可是当年那样的情况,她也确实是忘恩负义地以为他已经找回他的爱情,他的汤蜜,所以说走就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易琛见裴淼心低头不再说话,想了想还是道:“其实这次我回来,对你完全没有恶意,不管你在心里把我当成什么,也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至少,我都不会伤害你。”
“那上次你在我办公室说,你这次回来是想讨回自己的东西……易琛,你想要‘y珠宝’吗?”
“‘y珠宝’是我爸留下来的产业,不过可惜,当年他宁愿选择留给汤蜜也不给我,那他就该料到,‘y珠宝’会落到这一天。已经失去的本就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可惜,而我自己本来有的,却被人肆意践踏的,才是我想要找回的东西。”
“你想找回什么东西?”
他怔怔望着她的眼睛,直到她有些闪烁地向后缩躲了一下,他才有些自嘲地笑道:“其实你也并没有多想知道答案,那又何必去问?”
两个人在甜品店里吃东西,不到一会儿,甜品店的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骚包的跑车,看样子,也是从梁家的宴会中下来的。
车门打开,穿着一身休闲服的翟俊楠掏出钱包,点了自己要的东西后一转头,竟然看到裴淼心披着易琛的西装外套低头吃东西。
他看了看裴淼心,又去看与她对面而坐的男人,只觉得一团火熊熊在心底燃烧。
眼角余光里多了双鞋,裴淼心拿着调羹的手一顿,顺势仰起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