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彬把好多玉米秸秆抱在一起,摊开,铺成床的大小,然后把尼龙袋子铺在秸秆的上面,在把灯弄灭了。抱起超嫂,把她温柔地放倒在“床上。。。。。。
天当被,地做床,黑夜的结界给他们送来了真心的保护,星星是温和地看护着他们,秋风静静地抚摸着它们,秋虫在卖力地为他们弹琴歌唱。世上还有哪一对恋人**能得到大自然如此的眷顾?他们的爱,他们的情,他们的真,他们的诚,像他们的**一样在这狂野里燃烧,也温暖着这黑夜的一方天空。
这是秋夜里,最为美丽的画面,这是秋夜中最动人的旋律。听听他们的心灵的律动,这是对孤独和命运的抗争,这是对现实的指责和嘲讽!
秋夜就是这样平静,又是这样的不平静!
陈彬帮助超嫂把玉米棒全部拉回家,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如萍卧室里,已经关上了电灯;秀姑的房里灯仍然亮着。
听到陈彬的脚步声,秀姑问道:“是彬哥吗?”
陈彬停住脚步,回道:“秀姑啊,是我!怎么还不睡啊?”
秀姑酸楚地说道:“彬哥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在等你啊!”
陈彬站着没有动,正要准备离开,说道:“噢,谢谢你了!以后我要是回来晚了,你不用等我!我要是一夜不回来,让你等一夜怎么得了!你休息吧,我回房了!”
秀姑叹了一口气,像被打入冷宫半个世纪的怨妃:“怎么彬哥怕我吗?不准备进来吗?”
“不是啊!我不是嫌太晚了,打扰你休息吗!”说着,陈彬推开了门,犹豫着走了进去。
秀姑躺在床上,睁着双眼,毫无睡意。见陈彬进来,眸若清泉,宜嗔宜喜地直视着他。陈彬心中发虚,不敢靠近秀姑,生怕身上有什么气味让秀姑嗅到了,他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秀姑,现在还有不适吗?来,让我试试有没有烧!”
陈彬说着话,向床边走了两步,把右手放在她的额头之上,道:“额头清凉,应该没有烧了!你觉得头和心里怎么样?舒服吗?”陈彬对于秀姑,有种**之后,面对贤惠的妻子的愧疚,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有了种不知到该怎样应对的疲惫和难堪。他只想通过这样的嘘寒问暖,让心里变得轻松些。其实作为多年行医的医生,他知道秀姑的病情已经好了,没有什么大碍的。
秀姑好像并不领他的情,逼视着他的双眼,眼闪秋波,嘻嘻地笑着,问道:“彬哥这么晚,出去这么久,到哪里去了?”
陈彬心道,你是我什么人啊?到哪里去有必要先告诉你吗?他虽然为自己打着援护,为自己壮着胆,可是他还是被秀姑笑得心里发毛,就像做了什么见不得的人的糗事,被她抓了个正着似的。他强镇心神,说道:“没什么?我出门站站,恰好遇到超嫂拉着玉米回来,我见她一个人太累,问她,才知道整整二亩多地的玉米棒,只拉回一车子,放到地里又不放心,这不,我就去帮帮她了。你说要是你遇到了,都是左邻右舍的,咱还能袖手旁观吗?助人为乐,仗义勇为本来就是咱们的美德!”
陈彬嘿嘿地笑起来,他自己也听出这笑声的虚伪和奸诈。
秀姑听到陈彬的述说,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直视着他,一点也不相信地问道:“彬哥,只是帮助干活这么简单吗?没有别的意思吗?”
“那当然了!不然还能怎么复杂啊?难道你不信啊?”
“我当然不信了!你走的时候,怎么也不和我们打个招呼啊?像做贼似的!助人为乐,还需要偷偷摸摸像做贼似的吗?”秀姑讪笑着,话中明显地带有揶揄和醋味。
“我……我不是没来及告诉你们吗?”陈彬满脸的狼狈,满脸堆笑,“秀姑,你就不要不依不饶啦,好吗?我陈彬从来不会随便骗女人的!你要是还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啊!”
秀姑看着陈彬的尴尬的样子,咯咯地笑个不停,然后面色一凛,自言自语地说道:“唉,你凭什么管人家的闲事儿啊?你是人家什么人啊?你只不过是个落难的可怜的人罢了,人家收留你只是可怜你,你千万不要搞错了身份!”接着拉住陈彬的手,“彬哥,你不会怪秀姑不懂事儿吧?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你别向心里去!想到你和别的女人亲亲热热的,我心里就难受,就想哭,彬哥别往心里去啊!”
陈彬被秀姑弄得脸上像火烧一般,烫得难受,心里怪怪的,心想这女人吃醋了,女人吃起醋来,真的让男人束手无策,狼狈万分。他一时不知道怎样应对秀姑,站在那里,没有了平时的从容和潇洒。
陈彬正要向秀姑道别,秀姑突然说道:“彬哥,我口渴了!”陈彬听了这句话,就像拿到了赦令一般,屁颠屁颠地连忙向楼下跑去,嘴里说道:“我给你倒茶去,等会啊!”
不一会,陈彬端着一杯热茶上来。秀姑看着杯子里的热茶冒着浓浓的热气,耍娇地说道:“彬哥,这茶怎么喝啊!”陈彬本来已经做贼心虚,又知道秀姑的本意,忙着说:“没事儿,我给你荡荡!”说着,从那个杯子上,取掉一个杯子,用两个杯子,荡起茶来,不一会,烫人的热茶,变得温热可口了。陈彬把杯子递给秀姑,说:“喝吧,保准温热正好!”
秀姑没有接杯子,装着害羞的样子,难为情地说:“彬哥,不知道咋的,我的手没有了任何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