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中山也在旁边说:“对对对,你的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们全部负担!还有什么其他要求,你都可以提,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会办到!”
“打发叫花子呢?”宁雪冷冷的笑:“你以为一点医药费,一点营养费,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
严中山见正主终于发话,以为事情有回寰的余地,连忙问:“那同学你还想要什么赔偿?可以直接告诉我们……”
“赔偿?”宁雪的声音透着一股凄厉的阴冷,她从宁长春的手里抽出双手来,摸索着坐好,伸手指向严中山旁边的严青,咆哮:“我要你的眼睛!我要你也瞎一只眼睛!我要你经受跟我一般的痛苦!”
不仅是严中山觉得遍体冰冷,就连宁长春,也难以置信的看向宁雪。
这样残忍的话,很难想象是从一个刚满二十二,正值最好青春年华的女孩子嘴里发出来的!
严中山没有做任何回复,拖着严青,冷着一张脸,埋头离开病房。
二人走后,宁长春握住宁雪的肩膀:“雪儿,你疯啦?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宁雪冷冷把宁长春的手打掉下去,“为什么你可以说?我就不能说?”
宁长春一愣。
“我都听见了!你跟严青爸爸的对话!”宁雪嘴角掀起一丝嘲讽的弧度,配着鼻梁上方那厚厚的纱布,说不出的诡异、渗人。
宁长春一愣,“你……你听见了多少?”
“我听见你威胁他,要把小叔和我的仇恨,全加诸在他女儿身上!”宁雪冷酷一笑:“爸,我一点都不关心你跟那人有什么恩怨,但我举双手赞成你的想法!”
宁长春听得心惊肉跳。
抛开政治场上那些阴暗的手段不谈,宁长春在生活中,算得上一个好兄长,好父亲,一个好丈夫,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在仕途刚开始的时候,跟严中山交恶。
就算他威胁严中山的家人,严中山同时也可以揭露他的手段,是两败俱伤还是大仇得报,不过是谁借助的力量更有号召力。
这些年宁长春在家里,在女儿和妻子面前,真的做到了宽容厚爱,他原本以为,女孩子就是要骄养,哪怕宁雪骄纵一些,但她本质上是个好孩子,是个善良的孩子。
可现在,宁长春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
长久以来对女儿的宠爱,让他被蒙蔽上了双眼,未能及时发现女儿性格中阴暗、缺陷的那一面。
她今天能说出这样恶劣的话,绝非一朝一夕能形成的。
如果真的按照学校和那个叫严青的女孩子所说,是宁雪主动攻击了她们,她们正当防卫,才使得宁雪发生意外,伤到眼睛,那就说明……宁雪在他没看到的那些面,已经变得让他一个当父亲的,都不敢相信了!
“爸……爸……你还在么?爸——”宁雪眼睛看不到,只能靠听觉感知,这会宁长春没说话,宁雪只当他抛下自己,离开病房了,吓得连忙伸手去摸索,不停的慌张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