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金龙昨天晚上和柳中原喝了半夜的酒,期间变着法子向他征求搞定一个有钱女人的意见,并暗示,那个女人对他有点意思。
让他高兴的是,柳中原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但令人失望的是,他并没有提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说来说去就是两个字:沟通。
经过再三询问,才明白柳中原嘴里的沟通不过是让他搞定女人,这种话等于没说,这种浅显的道理他自己也明白,看来自己对他的期望值太高了。
不过,在这个寂寞而又令人不安的夜晚,能有个人陪着他喝酒,起码能够缓解他忐忑不安的心。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在酒精的作用下,邓金龙的恐惧感消失了,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浴望膨胀起来,一瞬间就让他有种无法无天的感觉。
所以,当柳中原把脑袋凑过来,低声问他是不是愿意让他帮着搞定那个富婆的时候,他一口回绝了,他醉醺醺地幻想着,那个女人和那笔钱命中注定是属于他的,岂能让外人染指?
在酒精的麻醉下,邓金龙睡了一个安稳觉,可等到他早上醒来的时候,突然又觉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很不真实,就像是做了一场梦。
为了提醒自己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同时也为了安抚自己做贼心虚的紧张心情,邓金龙仍旧穿上了那件阿玛尼衬衫,他觉得自己的这种心理和行为带着一点挑衅的味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自己的领导。
当然,穿着这件衬衫的感觉并不是这么好受,一想到昨天晚上孟桐很可能已经认出了这件衬衫,他就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身上的衬衫就像是一条挣脱不开的绳索,把他束缚的喘不过气来,心里只想着赶快见到张红兵,以便让她来评价一下这件事到底有多少危险性。
可邓金龙没有想到的是,此刻张红兵的情况也并不比他好多少,起码他借着酒精睡了一个安稳觉,而张红兵却整个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尽管她的心中有一股报复的快敢,可是,一想到这件事情可能产生的后果,那种快敢很快就被恐惧的情绪淹没了。
她隐隐预感到,一旦孟桐和自己撕破脸,一旦没有了夫妻关系的束缚,一旦他意识到自己对他存在的威胁,那么,后果将难以想象,毕竟,他现在可不是当县委书记那会儿了,他现在手握大权,为了钱,为了自己的仕途,难说他还会顾念夫妻之情,更何况,自己和他只见早就没有夫妻之情了,不然,他也不会把脏钱存在别的女人名下了。
然而,张红兵毕竟是个女人,当她隐隐觉得自己的性命有可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就会权衡钱和性命孰轻孰重的问题。其实,有好几次,她都已经把手机拿在了手里,准备先在电话里探探孟桐的口风,如果情况严重,她准备有条件地妥协,只要他开个合理的价钱,干脆就跟他离婚算了,既然彼此之间已经无情无义了,何必再互相折磨呢。
可是,张红兵毕竟不是一般的女人,当她看着存折上那个叫刘幼霜的女人的名字的时候,心中就鼓荡起复仇的烈焰,就把男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亲眼看着他身败名裂,看着他流淌着悔恨的泪水、跪在自己的脚下苦苦哀求。
在那一瞬间,她变得无所畏惧,她觉得自己手中掌握的东西能够毁灭这个世界,只要有了这个护身符,除非他想和自己同归于尽,否则就不会铤而走险,就算他心狠手辣,可他毕竟也是一个聪敏人,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敢杀人,更何况,自己还有另外一个护身符呢。
这样想着,张红兵顿时又信心百倍,一心要让男人臣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所以,一大早起来,她就装作病怏怏的、无精打采地给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孟欣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自己病的很严重,让她马上回家一趟。
在张红兵想来,孟桐再恼羞成怒也不至于敢当着女儿的面对自己下手,先把女儿招到自己身边当上一阵挡箭牌,然后慢慢跟孟桐谈条件,就算最终两个人分道扬镳,起码那笔钱算是落进了自己的口袋。当然,这是最低目标,只要有一点可能性,就不能让那个贱女人走进家门。
张红兵母亲在临海县郊区住着一套带院墙的平房,几年前老板已经去世了,有个儿子在临海市做生意,不经常回来,所以,偌大的屋子就只有她一个人居住,由于寂寞,她也没有几天待在家里,隔上一段时间就要回老家住上个十天半月的,昨晚张红兵回到家的时候,她正好又出门了。
邓金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接人了,自然是熟门熟路,他见院墙的大铁门紧闭,于是就把手从门缝里伸进去拉开了门闩,然后把车直接开进了院子。
邓金龙第一眼见到张红兵,心里就有点沮丧,因为,他注意到女人两眼红红的,显然是晚上没有睡好,至于为什么没有睡好,那还用问吗,肯定是和自己一样做贼心虚呢,昨天晚上那气势也许只是在自己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孟书记让我来接你回家。”
邓金龙盯着张红兵说道,一边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觉得昨天晚上靠着酒精鼓起来的劲头,等到站在张红兵面前的时候已经消失殆尽了。
但事到如今哪里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干到底了。不过,他忽然改变了注意,决定不听柳中原的建议从ròu_tǐ沟通开始,而是先把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