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铁民点上一支烟,把脑袋凑近焦东友,模仿者那天高斌的模样,低声说道:“我以前用塑料袋,不过,那玩意不安全,稍微不注意就会把人憋死,这个方法最好,毛巾和口鼻之间有微小的间隙,这些间隙被水流填充之后就形成了一层膜,但因为毛巾的渗透性不均衡,所以这张膜并不完整,还有一点点空气让人呼吸。
只是当水被吸入肺里的时候会很不舒服……所以,这种方式不会让人马上死掉,但却生不如死。怎么样,你现在是不是记忆有所恢复?告诉我,你们所长买房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焦东友喘息了一阵,极度的痛苦以至于让他无法思考,不过,他本能地知道对方想得到什么答案,为了不再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赶紧气喘吁吁地说道:“贪污……受贿……来路不正……”
冶铁民感到很失望,总觉得焦东友不应该这么快就招供,虽然他已经记不清那次在公安局经受了多少次这种非人的折磨,可他始终不承认自己是由于酷刑而供出了刘蔓冬的行踪,而是完全是因为出于对生存的无比怀念,眼前这个警察只经受了一次就招供了,根本就不配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贪污受贿?说清楚点……我不想再问第二遍,如果你再不老实,我保证你会后悔……”冶铁民说完这几句话自己就首先后悔了,因为,这几句话的威胁意味太明显了,一点策略都没有,应该像那个审问自己的警察一样,即便是威胁,也应该让人听起来是忠告是关切,甚至是一种仁慈。
“他……他当了十几年的所长……有人给他送礼……还有农贸市场的治安费……对了,前不久,他还私自放了几个赌博的人,所有的赌资都被他装进口袋了……”焦东友其实对所长的了解并不多,只好把平时听来的谣言加上自己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
焦东友越贪生怕死,冶铁民就越从心里感到一阵厌恶,要不是为了把自己想象了一百遍的游戏继续下去,他真想马上就让他变成哑巴。
“说说你自己……看看你这个腐败的肚子,哪像是一个警察……你有没有贪赃枉法,说具体一点……”冶铁民喝道。随即意识到自己又犯了大忌,不应该对自己的猎物这么粗声大气,一个主宰者必须有宽宏的气量。
焦东友已经认定自己面对是一个疯子,一心只想满足他的愿望,根本就不再考虑逻辑和后果,连声说道:“有……我有……我收费不开收据,收保护费……在饭馆里吃饭打欠条,从来没有付过钱……对了,前几天我还把一家洗脚房关了,晚上老板就给我送来了五千块钱……”
冶铁民怎么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他需要的是一个演员,一个能够满足他用酷刑审讯的对象,焦东友絮絮叨叨的诉说只能让他反感,让他蔑视,就像他经常玩的那些游戏里的人物一样,只有英雄的生命是高贵的,值得珍惜的,像焦东友这样的人,不过是一个生命值而已,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你***,别吹牛了,搞得自己跟黑社会一样,你他妈充其量就是一条狗,因为你是警察……今天晚上你所说的一切全是谎言……我会让你说实话的,因为你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生物规律……”手腕就提起了那个水桶。
焦东友嘴里哀鸣一声,哭泣道:“求求你……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一个腐败的警察,我银行里有一百多万存款……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全部都送给你……对了,我前一阵……还搞了一个女人,是个买菜的,才二十多岁,我都给你……”
冶铁民气的浑身打哆嗦,怪自己运气不好,碰见了这么一个软骨头,看来今天在他的身上是无法满足自己的yù_wàng了,如果在把毛巾在他脸上盖一次,只怕他连自己的祖宗都能出卖,那个警察不是说这种刑罚不会有生命危险吗,干脆就用他做个试验,就不信毛巾和口鼻之间真的存在一道生命的间隙,否则自己怎么几次都有死过去的感觉呢?
“兄弟,你我前世无怨后世无仇,我倒并不是想要你的命……只是,你投错了胎,希望你下辈子不要在做警察……我这就送你上路吧……”冶铁民残忍地说道,然后提着桶子去了卫生间。
焦东友一听,顿时魂飞魄散,也不管凶手是不是听得见,哀嚎道:“你……你究竟想要什么……别杀我……求求你,我有老婆孩子啊……”
刚好冶铁民提着水走进来,像是不经意地问道:“你老婆?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焦东友一惊,挣扎道:“你……你想干什么?”
冶铁民把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你去了天堂,我就帮你照顾她……”说着伸手拍拍他的肚皮,嘲讽道:“就你这样子,恐怕也伺候不了女人,我就替你好好让她爽一下吧……”
焦东友一听,脸上顿时就变了颜色,一双眼睛瞪得就像是要裂开一般,忽然大吼一声,吐着口水骂道:“我草你妈……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你跑不掉的……”
冶铁民正准备把毛巾盖在焦东友的脸上,见他忽然破口大骂,这倒是有点出乎预料,停下手来,低声道:“当初我也是这么骂他们的,可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你还有什么遗言,尽管说……”
焦东友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什么都不顾了,大声道:“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