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中率先冲出来的,是一队甲胄特厚(双层棉甲)羽冠高盔的剽悍骑手,人数大约五百,他们没有拔刀,而是马头连马尾排成一条纵队催马疾驰而来,很快在五百米处绕过童子军营垒的正面,从左侧方贴近童子军防线左侧二百米处,用手中骑弓抛射出阵阵箭簇!
这就是奔射,满洲八旗借助马速可加大箭矢射程的绝技。
营垒中的童子军衣甲单薄,不时有人中箭尖叫,一些弩手和火枪手沉不住气,纷纷鸣枪放箭,然而因射程有限,劳而无功。
“谁发令让你们射击了?!”贵福哥叫道;“强弩手!把这些苍蝇马腿射瘸,其他人隐蔽待命!谁再不听号令,斩无赦!”
命令下达,老兵督战队中闪出一百多人,拿着钢条加强的弓弩扑向左侧土墙,二轮劲射之后,那奔射马队就倒下七八十匹快马,马上弓手摔得非死即伤,其环射队形明显混乱了,发射的羽箭也失去了威慑力。
这时候,敌阵中又是一通号角声,清军的厚甲弓骑们纷纷拨马向外围遁去,很快脱离了强弩射程,这些骑手兜了一圈,又回到清军队列后排,而正面黑压压的清军大队则开始催动马匹,从一千五百米处,一列列缓步向前进逼。
监军王明惊叫;“清妖这是干什么,难道要拼死冲阵么?”
杜杰也困惑的道;“不会吧,战马金贵,纵是清妖也异常吝惜,难道他们不等步军大队的藤牌手,就这么以马军冲阵?”
“他们来不及等步军了,”贵福哥冷笑分析道;“而且恐怕也等不到了,本殿估计咱们太平军的援军和他们的大队步军绞缠上了,我父王爹爹知晓我出走的消息,一定会调派大军倾力来援!所以留给这些打时间差的清妖时间不多了,接下来恐怕他们要全力冲阵,决心一举擒斩本殿!不过,本殿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传令!让霹雳车抵近矮墙预设阵地,准备对敌!”
二百架驮在驴骡身上的扭力投身器,在千余童子军牵引推拉下,立即前出,抵近到矮土墙下,并迅速卸载安装起来,这种轻型投石器安装极为简易,只要把三角底座撑开,木头折叠臂打开就是待机状态,四个人几十秒就可以搞定,进入临战击发状态。
而所谓预设阵地,就是预先设定好的射击位,矮墙后面早已自然准备了大堆石块,贵福哥这些天的演练训练,干的就是这个。
“殿下,不可轻出投石队!”监军杜杰急忙叫道;“如果敌骑主力不冲正面,绕行一圈从侧后翼冲锋怎么办?骑兵可是离合之兵,攻击方向可是诡奇多变哪!”
“那么,就让孤帮他们决定攻击方向吧!”
贵福哥说着转身走向刁斗的竹梯,两手抄住一根支撑柱就滑下了地面,而后快步奔向己方军阵,奔跑速度快的连侍从女兵们都跟撵不上,很快他这位少主统帅就站在了正面营垒的军阵之后,离防御矮墙不过百步距离,大声喊道;
“本殿就站在这里!孤与诸君共进退,同生死,绝不苟且逃生!”
“殿下!殿下!”黄五妹唐水姑等女兵随后跑来,张口想要劝他后撤。
怒喝;“敢言退者以叛逆论处,军前立斩!”
萧淑贞,唐水姑、萧素娥,黄五妹等三十多名女兵不再说话,纷纷抽刀挺身,站在贵福哥之前,这些女孩无一人犹豫退缩,个个都是真女汉子。
“同生共死!同声共死!”阵前数千童子军嘴中喊着,于是没有人再踌躇回顾。
千米之外,清军也沸腾了,一个尖厉的嗓子嘶嚎道;
“大帅有令!凡士卒擒斩伪天王太子者,赏银万两!赐总兵衔!封督拜爵,世袭罔替!”
此令一出,整个清军部队先是短暂一悸,紧接着就是尖嚎声四起,很多张面孔都激动得扭曲歪斜了,汇聚在一起就如咆哮狼嗥;
“冲啊!”
如同下了总攻令,整支清军向前疯狂奔涌,冲锋起来!
那蹄声如雷,似百鼓轰鸣!
黑压压的马群潮涌而上,每匹马上都端坐着个癫舞刀枪的痴汉,目标~~~直直正对贵福哥!
“霹雳车,全力发射!”
贵福哥喊得脸上青筋暴起,声嘶力竭,却浑然不觉,因为清军骑兵狂潮瞬间已漫到五百米处!
二百架扭力投石器轰隆隆的发发射石块,石块雨在三四百米处聚焦成第一道切割线,数百骑清军人仰马翻,被随后的狂奔的马群踏平踏扁!
清军五千骑兵几乎是一次性全军压上,中军大旗处除了一些将领和百余亲兵马弁,没留任何预备队!
而所有清军,都将马速提升到极致,数秒之内,前锋已接近营垒二百米!
“连弩!发射!”贵福哥发令几乎没有停顿;“全力射击!”
正面二千连弩手不间断的连发连射,用箭如雨下来形容绝不为过,清军在一百米距离上纷纷栽倒,惨嘶哀嚎声一片,不少人被随后疾驰的奔马踢撞飞抛出去,在十几米二十米远的距离上表演各种姿态的凌波微步,然后掉到地面上,被飞奔而来的同僚们再次踩扁撞飞···
唉,场面太是血腥,一千多清兵就这么连人带马消融在江北土地上了,然而,后面的清兵更疯狂的打马而上!他们排列成十几列的浪涌队形,每列相隔十五到二十米,前面六七列同仁就是为了拉近距离而付出的代价,呃~~~看来同仁就是杀身成仁,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悲摧倒霉鬼啊。
然而越到接近对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