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今天请叶晨来自然不只是为了给她发奖一件事。许明浩在说完奖励后就斟酌着开口:“叶晨,许叔叔想和你打个商量,就是你手头的那个药方卖不卖,我们想出25万买下你的那个方子作为专利费,你看怎么样?”

叶晨听罢,眼睛一眯,一道逼人的寒芒射出,面色瞬间冷若寒冰。冷笑一声,果真是政客嘴脸,一群无利不起早的模样。

25万?

买她那个方子?

这些人可真是想的出来,且不说这方子在这次抗疫工作中,政府在这方面谋的利就不下五千万。日后,这方子若是作为药品大量生产,所产生的利润绝对不下两个亿。

25万就想把她这个药方作者打发了,简直是太过贪心!

随着叶晨的脸色一变,整个房间里面的温度都下降了十度。

许明浩感觉一股难以言表的威压猛的袭来,让他瞬间难以呼吸,手中的骨瓷杯受不了压力叮咚一声掉在了地上,滚了好几圈。

这是上位者的威压,这种威压他只是在曾经一次面对黑帮生杀予夺的大佬时见过。

许明浩苦笑,想起之前药监局的局长和他说的话:“一个小娃娃,懂什么,把药方放在她那里是浪费了,我们直接投入生产。”

药监局局长那意思分明是要直接空手套白狼的掠夺别人的专利。刚刚的25万还是他看见叶晨后,觉得过意不去,自己加上去的。

他虽然为官多年,但是囊中并不充盈,25万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饶是如此,他看见叶晨现在的脸色还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参与这件事,面前的少女可不是普通得14岁的懵懂孩子,他有种预感,任何图谋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女的,终有一天,都将后悔他的所作所为。

就在这时,叶晨不怒反笑,将掉落在地的杯子捡了起来,重新给许明浩斟了一杯茶,茶香袅袅,升腾在空气中,不多时,整个房间就盈满了清香的碧螺春。

叶晨这才笑着说道:“许省长可真是不小心,好端端的,怎么把杯子给弄掉了。”

许明浩摸了一把额上的汗,紧张的解释道:“手滑,一时手滑。”

叶晨闻言,低头垂眸,长长的睫毛投下在眼底形成一片淡淡的阴影,掩去了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

她正襟危坐,手放在膝盖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样子分外的乖巧无害,道:“许叔叔,这药方放在我这里也没有用,能卖给你们让它发挥更大的作用也是挺好的,只不过,前几天我翻爷爷的笔记,似乎这个药方中有几味药药性相冲,恐怕不能长期服用。这个您怎么看?”

这个倒不是她编的,当时华老先生在《草囊籍》中曾经详细介绍过每味药的功效和禁忌,所以叶晨对其中药理还算十分清楚。当时疫症爆发,事从权宜,她曾经改过其中几味药的剂量,以达到快速控制疫情的作用。

此方虽然见效快,但是用量过猛容易引起不良反应,留下轻微后遗症。

叶晨当时并不是有意这般篡改药方,但是,当时的无意之举倒成了现在的有意的缓兵之计,不由得叹一句造化弄人,人心不足!

许明浩闻言眉头一紧,这个小丫头,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故意蒙人的…但,如果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说是事实…

这个责任太大,他担不起。

越想越烦躁,许明浩顺手端起骨瓷茶杯,轱辘轱辘一口气全喝了下去,然后手指无意识的打着圈,权衡着。

叶晨微微一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浅浅的阴影,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微光。小脸一暗,下巴低垂,小巧如玉,仿佛能置于掌心把玩。

事已毕,叶晨也准备起身告辞了。她能做的都已经做完了,眼下只待许明浩的反应了。点到为止,做人留一线是叶晨的行事准则,兔子急了尚且咬人,对于许明浩这种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手,更不能逼之过急。

况且,她是个国医,手段可不只是明面上表现的那些。可以这么说,如今,以她手中掌握的医术,还有已经小有所成的《混元决》,她想要凭医术取人性命,简直犹如探囊取物。

就拿刚刚来说,就在她爸在许明浩的茶杯捡起来的时候,就往里抹了一层无色无味的药粉,使人全身麻痹,抽搐。就算许明浩一直不喝茶,她手中也有可以撒在空气中的药粉,在茶香的遮盖下,根本不会让人有任何察觉。

其实,也是叶晨有意放过许明浩,否则,凭她的手段,若是真想取许明浩的性命,绝对可以做的悄无声息,不着痕迹,又何须这样周折。

叶晨还是记着前一世许明浩的为官秉性,不过,许明浩能不能把握,就看他自己了。

叶晨起身,弯腰告辞道:“许省长,那个药方的事情还请你多考虑一下,毕竟人命关天。还有,这段时间您可要注意身体,现在可是关键时期,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找我,说不定会有别样的惊喜。”

语罢,转身离去,纤细单薄的背影缓缓隐去,唯一缕茶香犹存。

许明浩却是还在犹豫,脑里乱成一团,懵懵懂懂的送走了叶晨与蒋方,呆坐在椅上,眼神略带空洞。

刚刚他受得压力太大了,这感觉不亚于面对从沙场上下来披荆斩棘的元老,让他连呼吸声都不敢放重。他实在是不懂,那样一个淡然如水的女孩,到底是怎样的经历会让她拥有如此凌厉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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